姜祺却很平静,丝毫没有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饼吸引。
哪怕她知道,这样一来,即使不结婚,她生下的孩子都能继承一整个盛家。
她不想要了,钱她自己也能赚,何必还依附他们。
她现在像是一个不会转弯的轴,一根筋地只想往前冲,替她自己讨个公道。
天涯孤女,无根浮萍,是她,亦是姜祺。
她凭什么要轻轻放下?
她忽然想起网络上很经典的一句话,“不知他人苦,莫劝人善良。”
她自认没有争抢过什么,也从来不主动开口要什么,正主回来她立马拿钱滚蛋,可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孩子?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会回来的,就如同她对江时月说的那样,她要他们余生,都活在愧疚中,而不是成为那抹让人遗憾的朱砂痣,想起时才来悼念。
而是,时时刻刻,都要有人同她一起,记得,悼念,她。
凭什么,只有她,活在痛苦恐惧担忧中?
她要让,他们,同她一起,余生都在忏悔。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毓坚定地说道,随即转身去拨了电话。
“什么?你不结婚了?”电话那头,正在和谢母喝下午茶的谢父惊呼出声,吓得谢母的手都打哆嗦。
“你在胡闹什么?你不结婚生孩子,那么大的家业做慈善吗?”
“我会有继承人,但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不会同意结婚。”
谢毓在医院走廊里,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道。
私人医院的顶层,走廊很安静。
所以他的声音甚至能传到病房内。
姜祺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躺着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几个人看着难过极了,明明昨天视频通话,她还兴高采烈地和他们分享日常,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电话那头,谢父听到有继承人,显然松了口气。
儿子的意思他明白了,他爱上了不该爱的女人。
他掩住电话,小声地询问一旁神色紧张的太太,“江家那个女人是不是回来了?”
“是的,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来勾搭人了,祸害了我儿子十年都还不够,一回国就惹事情。”
谢母立刻变身护犊子的老母鸡。
果然,在子女这件事上,不管有钱没钱,都一样,什么雍容华贵、淡定从容都是假的。
盛父立马明白了。
他们当年也很看好儿子和江家那个女娃娃,勉强算门当户对,家世学历相貌都匹配,只是江家那个女娃娃,心思显然不全在她儿子身上,多线操作,他们这些老一辈全都看在眼里,也就能糊弄糊弄几个小年轻。
谈恋爱可以,娶过门绝对不行,他们真的怕自家傻儿子被人戴绿帽子。
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绝对受不了这种打击。
所以,当年那个女人出国,谢家老两口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是不是江时月回国了?”
谢父得到了有效的资料,立马开口道。
“不是她,和她没有关系。”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谢毓的心难免有些波澜,但还是很快压下了。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无父无母,没有家室背景,甚至没读过书。”
谢毓没有做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些事,他父亲一派人查就能知道。
“停停停,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谢父还没说话,谢母就已经受不了这个刺激尖叫出声。
“她很爱我,我已经决定了。”
谢毓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态度坚决。
“这是你的新计谋吗?以退为进,让我们同意你和江时月的事情?”
谢父狐疑的问道。
“不是。”
谢毓心下一叹,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