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一气:“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蛟二挑眉,问,“夫人为何这般肯定?”
“舒兰虽名声远播,我也听闻玉京城中有不少女子倾慕于他,可我玲珑阁接待的,大多是男客,而舒兰并非断袖之人。”虞夫人说着,走回了桌边,饮了一口酒润喉,“且我玲珑阁的人,绝不会逃,这点二位不必质疑。”
蛟二眉心一蹙,侧目看谢慕行,只见他也朝这边瞥了一眼,想来是与她一样,注意到了虞夫人话里的蹊跷。
“那他可曾有什么仇家?”谢慕行问,“比如得罪了哪位恩客?”
“不会,舒兰最是性子温和,他虽不喜男人,可却熟谙接客之道,我还从没见过他与哪位客人起过争执,”虞夫人说,“不过,我玲珑阁也从不招揽那不识趣不讲理的人。”
因为不识趣的都被你虞夫人的侍卫抓去了吧。
谢慕行腹诽,脸上却淡然。他挥开扇子轻摇,道:
“夫人是否怀疑,这舒兰公子已遭不测?”
虞夫人一惊,抬起头来,那双清透如琉璃的碧色眼瞳直直向谢慕行看过来,有些警惕地问:
“谢公子何出此言?”
“杀鸡焉用牛刀。若只是怀疑失踪,虞夫人大可告到衙门去,由他们张贴寻人告示。而不是大费周章,将此事托给专司刑案的巡检司。”
“公子伶俐。”虞夫人点头, “舒兰敬业,在我玲珑阁数年,从未有一日告假,更不至于不告而别。他走时作的日常装束,未带盘缠行李,绝不可能是私奔出逃。所以我想,他多半是遇上了什么不可知的状况。”
“夫人觉得,舒兰公子遭了挟持绑票?”
虞夫人并未立即作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说:
“我觉得,舒兰大概,已不在世上了。”
听到这话,蛟二和谢慕行均是一愣,二人眼光再次相对,此番都是不解。
“夫人为何这样想?”蛟二问,“可是有什么线索?”
虞夫人眼眸一转,忙摇了摇头,“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
直觉。谢慕行缓缓点了点头,作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明白了,只是谢某还有一问。”
“谢公子请讲。”
谢慕行收起手中折扇,轻指了指那立在角落里的侍女暗卫,又指指那无影,说:
“虞夫人手下侍卫众多,又有不少十分精明的蔑片相公,何不自己查找?”
“清欢自有不便插手的理由。”虞夫人脸上挂起一个笑,可眼神渐冷,“还往公子体恤,莫要追问。”
谢慕行双手负于身后,脸上显出些为难,又想“可是眼下线索甚少,只怕巡检司也是有心无力。”
“清欢的意图,二位公子既已知晓,便给个干脆回答,”虞夫人面上一有些不悦,垂眸看着地上跪着那人,“帮,这人你们带走,不帮,清欢只能送客了。”
蛟二眉宇间闪过一丝犹疑,可很快便散去。
“好,这个人,我们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