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该不会出老千了吧!”
人群里一个输红了眼的,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蛟二骂了起来:“你自打上桌就没输过!是不是和庄家私下里合起伙来坑我们的钱?”
“是啊,这人不对劲,定是你们赌坊安排的黑手!”
“出老千的家伙,把钱吐出来!”
“吐出来!”
“……”
赌桌上的人纷纷指着蛟二咒骂起来,受了这无端的指责,蛟二皱了眉头,一脸的不悦。谢慕行见状,猜想她受了污蔑,定是心中恼怒,只怕她一个沉不住气和这些人打起来,可就难办了。
他忙站起身要解释,却见蛟二回头看他,抬一只手掏了掏耳朵,语气平淡地问:“什么是出老千?”
谢慕行一愣,原来这人一脸的不悦竟是嫌吵,自己实在多虑了。
“出千就是,作弊。”
“哦。”蛟二淡淡哦了一声,似乎觉得好笑,紧皱的眉头舒展了,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这骰盅又不在我手里,我如何作的弊。愿赌服输,休要在此撒泼。”
而本就激愤的一桌人,听了蛟二淡笑着说的几句话,更是恼羞成怒,一个个几乎要撸了袖子上来拿人了。谢慕行也没想到蛟二竟说出这般挑衅之语,一时目瞪口呆,忙看向庄家,那庄家此时也百口莫辩,忙招手叫来了坊内侍卫,将那几个带头闹事的输家赶出门去,这才将这一方的波澜平息。
赌桌上终于平静下来,那庄家松一口气,回头对着蛟二歉然行礼,笑道:
“这位公子,您今日鸿运当头,我这小庄实在招架不住,还请您换个游戏玩玩吧。”
蛟二抱臂立在桌边,眉头微蹙,看看桌上一堆金银珠宝,对那庄家轻轻点头,又回头看向谢慕行。
“走吧,正巧我觉得这游戏无趣。”
“好!”那庄家如释重负,忙招呼伙计拿来一个袋子,将蛟二面前的财物包好,递到谢慕行手里。
二人离了博大小的赌桌,又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行。如今没了那得天独厚的蹲守之位,蛟二却借这机会信步与人群之中,每经一桌,都凑上前去佯作围观,实则细细查看这桌上之人可有与那跟踪者挂相之人。
可这般也不长久。二人不知不觉又将整个内厅逛了两圈,若他俩只作寻常打扮倒还好说,却偏偏两个都十分出挑,这不多时便被人注意到。
正发愁,谢慕行开口提议:“蛟二既觉得骰子无聊,要不,试试叶子戏?”
叶子戏的桌子大多在纱幔掩盖下的包厢之内。方才路过之时蛟二凑近看过,那纱幔离得近看,便更通透一些,离得远时,幔后的人物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了这更是方便二人隐藏观察。
蛟二思忖一番,点头对谢慕行道:“好,只是要挑个好位置。”
二人自带着大笔的钱财离了上一张赌桌后,便被那桌的庄家命几个篾片相公盯住了。这两人,一个衣着华贵,一个器宇不凡,如今又张扬地拎着一个硕大的钱袋,钱袋里不止有赌客们的钱,更有赌坊的钱。这二人还漫不经心地四处闲逛,可落在眼光毒辣的老手眼中,就成了两只自入虎口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人群中几对目光相接,一瞬之间便完成了交流。散布赌坊各处的几位篾片相公不着痕迹地,朝着蛟二和谢慕行的方向汇聚过来。
一名伙计注意到二人在打量包厢,忙哈腰带笑,凑上前来。
“二位公子,玩叶子戏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