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子就跟爷爷学,然后拿出去沿街叫卖。
到了晌午肉炖好了,汤也熬出味了。店里正中间摆了两桌,小孩子坐一桌,大人一桌。
大家也看到了魏三的媳妇,是一个爽利的妇人,长得也高,比姜阿娘高,看着很能干的样子,在席上和姜阿娘很聊得来。
他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很精神,女儿乖巧秀气。
入座后,姜阿爹简单说了两句,大家便开始吃喝起来。
姜阿爹还准备了荣升酒肆的梨花酿,花香宜人,酒味清淡,不会醉人。
除了几个小孩,席上的大人都喝了几杯。
到了半下午,酒饱饭足,姜阿爹发了腊肉、腊肠、丸子、米糕、萝卜糕和一些干果作为节礼,
之后又发工钱和年终奖银红封。
也给席上的每个小孩都准备了一封红封,姜瑶和姜恒都没落下。
和店员们吃了饭,姜家食肆便关店了。
忙完食肆忙家里的,和去年一样,姜阿奶带着姜阿爹姜阿娘开始宰鸡宰鸭杀鱼,
囤码她们过年要吃的肉和菜。
除夕当天,一家人早早就吃了年夜饭。
夜幕降临时,震天的锣鼓声被敲响。
接着“砰砰砰— —”
巨大的声响在给阖家团圆的夜里添加了几分热闹。
绚丽的烟花在夜幕中炸开。巷子里的小孩高兴呼喊地跑出巷子。
姜瑶、姜恒带着弟弟妹妹也跑到街上,华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上继续绽放,很多人抬头仰望。
姜瑶左手牵着姜诚,右手揽着姜妍的肩膀,站在抱着姜浩的姜恒身旁,看着彩色的烟花一簇一簇升空,又华丽的燃尽。
这一年对她们家来说不一样,她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大哥的学业更进了一步。
这个国家也有些不一样,有了新麦种,有了高产量的番薯,有了辣味的番椒,未来也许会更多。
这些像是一点点星光在夜幕中闪烁,也照亮了她们,引导着她们前行。
姜瑶低头,眼前微微恍惚。
这个时间,不知道她的老乡宋恂在做什么?
忽然有些话想同他说。
烟花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街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道一声祝福。
回到家里,守了一会夜,大家就各回各屋睡觉了。
到了半夜,天上下起了雪,新年的第一天,早上起来外面已经是一片白,青砖屋顶上积了一个指节深的雪层。院子里的雪满是猫爪印。
“早上想吃什么?”姜阿娘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昨晚年夜饭吃得太饱,早上起来也不饿。
姜阿爹在院子里扫雪闻言提议道:“昨晚剩的菜不少,热热吃吧。”
姜阿娘:“行,我再煮锅蜜豆粥放着,想吃甜了,就能吃。”
过年就是这样吃吃喝喝,甜的咸的都要吃。
到了晌午雪停了。
姜阿爷说道:“趁着雪停,咱们一起去新宅子看看,也去街上走走。”
这话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于是,一家九口人齐齐整整的走去新宅子。
松柏巷这会不寂静了,来来往往的车马不少,这些官宦人家新年来拜年的人不少。
到了她们家门口,姜瑶指着空白的门匾玩笑道:“以后这里就是姜宅了,或者写上姜家?”
大家听了发笑。
姜妍:“姜宅,听着真好听。”
姜恒:“就写姜家吧。
宅,一般是贵人、富人住的地方。
当官的,富人们的房子称为大宅院、宅院。
咱们是普通百姓、庶民的住处称为家。”
新家她们在年前就打扫了卫生,也贴了窗花和桃符。
大家对新家很久很热情,尽管来过几次,却每次来都能逛半个时辰。
逛完宅子,一家人就边走边逛回家。
路上,姜阿爹说道:“过了初五,木匠铺也开门了,我先去定做床和架子。”
姜阿奶:“青云巷那边是月底到期吧?
床,桌椅先买过去,其他的就慢慢添置吧。这边有了床,桌椅可以住过去了。”
姜阿爹:“是月底到期,我已经和房主说好了,咱们就住到月底。”
姜阿娘跟着说:“有些零零散散的东西,现在用不上的,趁着这几日空闲,能搬的都搬过去。”
这话合大家的意,姜阿奶:“我看行,回去就收拾收拾,一日拉一趟过去。”
几人说话间走到粮铺门口,粮铺罕见在年初一开着门,这会门口支了一个摊,边上围着凑热闹的人。
“卖包谷了,金黄的大包谷,颗粒大价钱低,可以当粮食吃,和米面不同的口味,换换口味。”
门口的小二在叫唤。
“真的能当粮食吃?”围观的有人不信。
“这玩意硬得像石头。能崩掉老太太的牙了。”
“爹娘,咱们过去看看。”姜瑶踮起脚尖往里张望。
姜阿爹抱着姜浩说道:“过去看看。”
说完一马当先走过去。
等走进摊子,姜瑶才看到筐子里色泽金黄的大颗粒包谷。旁边也有一筐细小的黄色颗粒。
是玉米,她还以为本朝没有呢。原来已经有了,只是没有推广,知道的人不多,种植的更少。
“往年怎么没有呢?”姜瑶问道,捉了几颗在手心细细看。
小二:“腊月时才从夏州运过来的,昨日刚到,今日就摆出来卖了。
今年是头一年,听说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嫩的时候煮可好吃了,可以当粮食吃。
现在老了,多煮煮也能吃。”
小二在这站了半天了,一斤也没卖出去,这会卖力推销着。
“要不要买一些回去,这东西晒得干,放个两年都不会发霉,买一些囤家里,青黄不接时吃。
今年第一年,官府给了最低价。小娘子要不要,我给您称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