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坠。
传闻是一枚通身泛着苍蓝色的白色玉佩,是仁道仙人的宝物之一。
若是人类得到此物,便可实现此人一个心愿,下至获得一碗米饭,上至开疆扩土,逆天改命。
若是落到修仙之人手中,沧月坠便可助他一步登天,位列仙班。
而鲜有人知的是,若沧月坠被魔族之人取得,那便可洗髓化气,让此人脱胎换骨,与魔族再无瓜葛。
容与正是为了这最后一点,才苦苦寻觅。
他看着面前打作一团的几人,陷入回忆。
仁道仙人……他还活着。
这件事他尚未对其他人说过,日食一事中,去谈氏定制凶兽铜鼎的名字,分明是他混迹人间的一个化名。
当年他机缘巧合救下自己,教给自己很多东西,虽然每日神神叨叨,总会说一些他听不大懂的话。
可终归于自己有恩。
容与直觉仁道仙人并非什么恶人,可他掺和四陆的事情,又究竟是为什么?
陈涉脸上挂了彩,面巾也被白芠的鞭子抽成了碎片,沧月坠仿佛很喜爱她。
白芠靠近用手轻轻一捞,沧月坠便自己乖乖地躺在她的手上。
登时黑暗的地道发出一阵耀眼光芒,极致的白光褪去后,一层苍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了她。
乐昭面色铁青,陈涉死死盯着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东临太子,竟然败在区区一个女子手上。
“哈哈哈!本公主就说吧,宝物都是有灵性的,就算认主也知道挑人品好的那个。”
容与不置可否,拱了拱手,温声道,“恭喜公主,喜得宝物。”
白芠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你就站那?不抢?”
“本尊为何要抢。”容与保持着淡淡微笑,和狼狈的陈涉二人组对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白芠被噎了一下,死死拧着眉毛,强行挽尊。
“你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宝物吗?想坐收渔翁之利,等本公主和那傻帽打完了,再抢不是么。难道宝物在前,你就只是为了过来看看?”
傻帽气的冒烟,瞪完了白芠,又去瞪容与。
想动手,可浑身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怪得很。
内力也如一潭死水,无法调动。
容与柔和的眉眼透出一丝凛冽,犹如料峭春寒下隐藏的危机。
“是啊,只是看看。”
“只是看看??”白芠气的声音变了调,狭长的丹凤眼骤然烧起一把火焰,手指微动。
“公主那些小把戏,对着太子使使还可以。对本尊嘛……”
白芠脸色一僵,失声惊呼,手心出现一团黑色,冒着烟。
容与收回手,淡淡睨了她一眼。
“南迦那些蛊术,还是省省吧。”
“你竟敢杀了本公主的蛊虫!!”
白芠目眦欲裂,悲痛万分,左手攥着沧月坠,不停扒拉着右手心。
那是她出生时,母皇送给她的蛊。
每位南迦公主,都会拥有的本命蛊。
她的眼眶渐红,闪出莹莹微光。
可今日却……
“浮玉仙尊容与对吧。”白芠冷冷一笑,“我记住你。”
“今日你给本公主记住,总有一日,我要从你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人越是悲痛,语气越是平静,越是听的人不寒而栗。
容与挑了挑眉,看着那位公主从一道白雾后默默消失。
正准备切换小号,出去看看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准徒弟,有没有给自己添乱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腿被死死抱住。
“仙尊!求您救救太子殿下!”乐昭梨花带雨地望着她,似是要直直望进人的心里。
声音哽咽,“殿下他……被公主暗害了。”
微不可查,容与的眉角一跳,面容隐有嫌弃。
一个巧劲便挣脱了乐昭的双臂,“太子无事。”
乐昭哭的正起劲,猛然听见这话一愣,喃喃道,“怎么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