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爽两个字,明明没被血喷到,可此刻的心情,比衣服弄脏了还糟糕。
蓝锦讪讪的将大氅整理好,狠狠往后退了两步,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别伤心,远徵弟弟讨厌的是宫子羽,跟我没有关系。
是我不敢告诉弟弟自己不是宫子羽在先,那就不能怪弟弟还把我当成那个从小就讨厌的宫子羽。
日久见人心,慢慢来会好的,就算好不了,我也希望弟弟过的幸福。
反正我觉得只要走完剧情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既然这样,那就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对弟弟好一点,再好一点!’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眼见着月公子就要走火入魔,金繁实在看不过眼,便出声跟宫子羽求情:
“公子,月公子毕竟身份尊贵,若真是出了事,咱们不好跟长老院交代。”
“那就不交代,直接问罪,说不定还能把他爹拉下水呢。”
金繁挠挠头,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许是地牢里太冷,冻坏了脑子,所以听错了。
蓝锦困劲又上来了,三天了!满打满算才睡了五个时辰,这对身娇体弱宫子羽来说,简直是谋杀。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折腾。
“远徵弟弟,麻烦你找个手艺活精湛的侍卫过来,挑断云为衫的手筋脚筋,割掉她的舌头,再将她浑身上下能碰到的所有地方和衣服,都涂上见血封喉的毒药。
明早辰时整,把她挂在咱们宫门的城楼之上,就像当初的云雀那样,看看她的寒鸦,会不会也来救她。”
宫远徵一听这话也顾不上闹别扭了,兴奋的像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嚷着要先回一趟医馆,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
蓝锦趁这功夫去上官浅那屋溜达了一圈,这位跟宫唤羽一样为了复仇付出所有的奇女子,美不美,普不普的先放在一边,这都成血葫芦了,能看出来个屁呀。
原本还想策反一波呢,就这,泼一桶凉水都未必能醒过来,还是算了吧。
刚回到云为衫的牢房,就听月公子又喷了口血,蓝锦怀疑他是在cos对对子输了的那个胖子,但自己又不是周星驰,演个屁嘞。
在这种阴暗,狭窄,又潮湿不通风的空间,血腥味太重,真的很影响心情的。
云为衫刚被割了舌头,也跟着凑热闹,此起彼伏的吐,看谁吐的多。
金繁实在放心不下,上前摸了把月公子的脉象,大惊失色道:“公子,你这下真惹祸了!
月公子走火入魔,内力逆行,导致筋脉尽断,武功尽废,这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就听回廊里传来脚步声,金繁本能的挡在宫子羽面前,一双手紧紧握着刀身,随时准备抽刀开打。
“这是在做什么?”
呵斥声听着十分熟悉,蓝锦一歪头,正好顺着金繁的耳朵看到了站在门外冷脸的宫尚角,和满脸嘲笑的远徵弟弟。
“尚角哥哥快来啊,我来地牢蹲守,想看看能不能抓到宫门的内鬼,没想到竟然抓到了后山月长老的养子。
在我一番调查下,发现这位月公子早在两年前就背叛宫门,爱上了一个无锋刺客,今晚偷入前山地牢,更是来救云为衫的。
此事远徵弟弟全程参与了,他可以为我作证!”
宫远徵没回话,只是冷哼一声。
因为来的路上,今晚在地牢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跟哥哥汇报过了,才不像宫子羽那厮,总干先斩后奏那种不靠谱的的事。
宫尚角脸上的表情十分玩味,怎么形容呢?
有点像传说中的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总之让被看的人非常不舒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