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口处,警察已经来到了现场,几分钟前,顾权鸢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医院在得知是顾氏集团的二少爷出了车祸后,立刻准备好了抢救器械,医务人员从医院入口至抢救室的对接都十分顺畅。
深红的血色浸透了顾权鸢的西装内衬,抢救室里的他,手里还攥着半片鸢尾花的花瓣儿。
顾父、顾母在得知消息后,迅速和顾权潇、顾权宇他们一起驱车前往医院,暂时没将此事告知远在国外的顾慕凡,而江默则独自去调查事发原因。
深夜,在行李箱中昏迷不醒的何然被锁进了黎瑾夕家的地下室里,五花大绑。
那人同样用行李箱运回了黎瑾夕,将他抱上沙发躺下。出于无奈,他没有开灯,去卫生间里接了盆水后,便朝着黎瑾夕的脸泼了上去。
奏效了,黎瑾夕突然蹙眉,大咳起来。
他摔下了沙发,跪在地上用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水渍,继续无法遏制地咳嗽,直至眼中不再是一片模糊的画面,他才渐渐镇定下来。
“还难受吗?”
黎瑾夕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轻声的问候,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身边站着个大活人。
月光透过窗户,依稀在那人与黎瑾夕之间隔了道无法触摸的屏障。
那人的声音,他很熟悉,不是何然,那是...
黎瑾夕扭过头,站起身,那人同时摘了口罩,脱了帽子。
看清那人的脸时,黎瑾夕的喉咙似是被堵住了,他惊诧道:“温...温良?”
黎瑾夕身前的温良穿着一身黑色便装,脖间的那颗深痣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温良听黎瑾夕叫了自己的名字,便上前立刻将他拥入怀中,感受着温存道:“瑾夕...我们是可以在一起了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黎瑾夕的心不由得紧了紧,他猛地推开温良,满脸不解地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良被黎瑾夕推得后退几步,一阵落差感袭上心头,他放下了停留在空中的手臂,如实向黎瑾夕解释。
他们已经许多天未联系了,黎瑾夕离开温良家的那天,特意告诫他,如果自己不联系他,他也不可以主动联系自己。
温良听话地照做了,可难耐相思苦,不出两天,便开始四处跟踪他。
跟踪一直都是温良的强项,从初中到高中,他跟了黎瑾夕那么多年,都没有被黎瑾夕注意到。
直到温良察觉出黎瑾夕与何然之间有了裂痕,直至他打听到何然在追求其他人,他才逐渐在跟踪上露出了马脚,让黎瑾夕发现了躲藏多年的他。
温良说,他以为黎瑾夕要与何然彻底决裂,才自作主张地帮了他,将何然关进了地下室。监控、长房铁门上的那些指纹,也都处理好了。温良直接换了铁门,联系了家里的公司,让他们承包下胡同的修建,尽快动工。
“...帮我?”黎瑾夕直视着温良,难以置信地反问他。
“瑾夕,我,难道理解错你的意思了吗?”温良卑微地问他。
黎瑾夕气不打一处来,他冲到了温良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怒问他:“你不是一直想当警察吗?你现在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这是一个警察该干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