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扑闪着水蒙蒙的大眼睛,憋着坏笑道,“明光哥哥听说你病了,也会放松警惕。这样一来,你诱敌深入的计策会更容易成功!”
陆陵川被沈窈气得不行,可又不敢发作。为了掩饰尴尬,他也不说话,就气哼哼的扭头望向一边。
沈窈却心生促狭,打定主意今日要好好儿的玩上一玩。
毕竟她做了皇后,以后就得守什么母仪天下,端庄柔淑的规矩了。
还有她骂他顺嘴了的那句“狗皇帝”,以后也轻易不能说了,那就趁今日,都一气儿骂个够吧。
沈窈舒舒服服的在龙床上躺好,又牵过被子盖上。
双眼含笑,凝望着陆陵川,嘴里却不客气的骂道,“狗皇帝,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你明明知道我向往自由,却强抢我入宫,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爹呀!你快来救我!”
沈窈拖长嗓音,“狗皇帝,为何不见我爹爹,你是不是害了他呀!”
陆陵川一时间忘了接戏,就可怜兮兮的望着沈枫,小声儿的抱怨,“岳丈,你快管管皇后吧。”
“陛下难道忘了,当初窈儿就这般顽劣。”
沈枫暗笑,陆陵川这小子竟然也有彻底栽在女儿手里一日,果真让人痛快极了。
“陛下的皇后,老臣可管不住。为今之计,还请陛下将计就计吧。”
沈枫进言完毕,就将老脸扭到一边偷笑。
看如今这情势,等外孙出来,女儿势必还能作威作福。只要保证了沈窈不被欺负,对沈枫这个女儿奴而言,自然万事如意。
他才不管皇帝女婿还有没有颜面。
沈窈伸出一只小脚,踢了踢陆陵川,催促道,“陛下,你别浪费我力气呀,快摆出臭脸,快回骂呀!”
陆陵川骑虎难下,只得佯装凶恶的骂道,“悍妇,你辱骂夫君,朕要关你一辈子。”
沈窈小声儿鼓励他,“对,陛下,骂的不错。你之前就是这样小心眼的对我连骂带讥讽的。继续骂吧。”
陆陵川脸上一红,急切问道,“朕真的那么小心眼吗?”
“狗皇帝,你快放我出宫。我真后悔,那日就不应该救你。我应该在巴蜀,跟着明光哥哥一道儿江湖远遁!”
“爹爹救不了我了,明光哥哥,你快来救我吧。”沈窈为了把戏做足,不断刺激陆陵川。
一提薛越,陆陵川果然脸色发沉,他把桌上的茶碗一摔,半真半假的高声骂“你再提他,朕抓他回来千刀万剐!”
“吵架就吵架,你竟然摔东西!”
沈窈心疼的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钧窑瓷器,“你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狗皇帝,就该让那些起义的壮士灭了你!”
两人你来我往,吵得沸反盈天。
沈窈默默在心里数着陆陵川骂了她多少句“悍妇。”
这笔账,等到平叛后,她再与他慢慢儿算,好好儿算!
吵到中途,沈窈喝了碗燕窝润了润嗓子,又接着来。骂到累了,她就呼呼的睡了。
沈枫也不嫌弃这夫妻两人在他耳边聒噪,气定神闲的看完了今日所有的奏折。
只有陆陵川十分无奈,在他又一次顺口喊了一声“悍妇”后,他被沈窈蒙在被子里,又挨了一顿胖揍。
而他光风霁月的岳丈,就坐在太师椅上,悠悠闲闲的喝着他的龙井,对他的悲惨遭遇那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陆陵川十分怀疑,他的窈儿,就是为了借机收拾他。
戏,果然没白演,一入夜,禁军飞奔着来报,“陛下,薛越领着叛军在攻皇宫的承天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