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忽然出声:“我们一路能如此顺利,还得多谢裴掌印的帮忙。”
裴相和扫了眼满地的尸体,特意驱马避开,纵然如此,马蹄还是免不了踩到一些断肢残骸。
这令他眸中生出少许阴鸷,冷声回道:“雍王客气。”
雍王刻意放慢马儿行进的速度。
他跟裴相和交锋十几年,明里暗里地斗着,一直看不透裴相和,也一直想要抓住他的把柄。
直到他顺着乌家谋士提供的线索,顺着孙庙此人查到了裴氏一族。
得知孙庙曾受过裴氏一族的恩惠后,他再花费不少精力去寻找当年的旧人,这才从裴氏一族的事情推断出裴相和的图谋。
其间,这一切进展的不算顺利。
但雍王总有一种跳进别人事先设好的圈套的感觉。
他花费那么多时间去查裴相和,想要拿捏他,而乌家谋士的话出现的时机又那么凑巧,这不得不令多疑的雍王往别的地方想。
他觉得此事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裴相和在主导此事。
然而那可能吗?
裴相和再能耐,再算无遗策,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提前算好。
他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雍王压住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并始终不愿相信裴相和能算到这一步。
可他再一想,如果真的是裴相和主动向他这边提供的线索,引他去查当年的旧事,说不定这也是裴相和变相想要跟他结盟所给出的一个投诚的举动。
雍王打量着身侧的青年,抱着试探的心思,问:“裴掌印,说起来你也是皇室的人,是本王最小的兄弟,你难道对那个位子就没有一点想法?”
皇室的人,谁都觊觎那个位子。
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