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凌兰越来越觉得此事蹊跷,在这件事上景文肯定有所隐瞒。
但现在他不说,又强问不得,便问道:“你去哪里”。
景文随口道:“我去城外逛一逛”。
米凌兰心中冷哼一声,道:“那我陪公子同去”。
景文摆摆手道:“不成啊,我已经约了人了”。
“是刚才那位吗,二位初来驾到,想必对金陵的布甚熟悉,不如让本姑娘带二位领略金陵的旖旎风光”。
景文见脱身不得,只得急道:“我们去办事,带你不方便,你别瞎掺和”。
米凌兰好似猜到了,便问道:“你们是不是去抓那伙人,就你们俩人能行么,加上我,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再说了,昨天还是靠我才抓住了那两个匪徒”。
景文无可奈何,见耽搁了不少时间,只能说道:“带你去也可以,不过你的听我们的,否则说什么也不带你去”。
米凌兰应下,心想:先去了再说,试着路上能不能套出些话来。
城门处的程不悔见到策马而来的二人,心中略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多问。
三人出城后直奔山谷的方向,一路上景文多次想要跟程不悔解释,但米凌兰紧紧跟着二人,让其实在不好开口。
景文每次看到米凌兰看自己的眼神中多少带着点幽怨,心里都有点发毛。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宽阔地,三人下马小息,米凌兰看着眼前流过的溪水,对景文道:“你猜这溪水有没有咱俩掉河那天的凉”。
景文下意识准备回答,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丝诧异,什么叫咱俩掉河那天,这明显话里有话么。
又看了眼米凌兰,走到自己正在喝水的马匹旁,摸着马鬃,好似自言自语。
“还是我的马儿好,喝水就是喝水,专心致志,不想其他”。
米凌兰在一旁听的清楚,暗哼了一声,脚下生劲,踩断了枯枝。
程不悔放眼看去,远处的山峦隐匿在流雾中。
程不悔看着不断飘散的云雾,对二人道:“快要变天了,咱们要加快一些”。
二人闻言,米凌兰快步上了马。
景文拍拍马肚子,马匹从溪水中扬起了头,带起一串水珠,摆摆头甩掉多余的水渍。
景文也翻身上了马,几人继续上了路。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虽是午时,但天色却逐渐暗了下来。
景文顿感不妙,三人只怕都未带有油衣,甚至连个笠都没带。
三人行至最后一个岔路口,景文挥鞭指着一处山坡道:“程叔,从这里上去,便可以看到他们藏身的山洞”。
程不悔点点头,看了眼山坡,夹马入了林中。
林中树木渐密,不利于马匹的奔跑。
三人各自牵了马,缓缓的走上坡顶。
景文指引不远的一处山丘道:“程叔,山洞就在那里”。
程不悔将马绳递给景文,自己前走几步,扶住一块山石,定睛一看。
确实在丘底有一处黑点,再环视周边,视野开阔,只一条似有似无的小路横过丘前,怕是不好近前。
景文又将洞内的情况详细的告知了程不悔。
程不悔道:“洞内的情况都是之前抓获的二人交代的?”。
景文点点头,见程不悔脸色有些疑重,便问道:“怎么了,程叔,可有什么不妥”。
程不悔道:“如若洞中情形与之交代的有出入,可就麻烦了”。
景文这才发现自己的纰漏,当日就该分开问二人,再将二人所言相对证。
事到如今,确实有些棘手。
米凌兰道:“程师傅,不如我们在隐秘处守候,再抓一人审之,一来可以验证之前的供词,二来还能得知此时洞内的具体情况”。
景文有些惊讶的看向米凌兰,没想到这大小姐不只是个花架子,关键时候还有点用处。
米凌兰感受到景文的目光,侧脸白了他一眼。
程不悔道:“若是能擒下一人自是最好,若不能也不必强求,先下到山底再图之”。
三人将马匹留在坡上,各自脚下生风,越过重重树木。
快到坡底时,程不悔一掌拍在树干上,借力减速,停了下来。
抬手制停二人,三人在观察了一番。
天色又暗了几分后,这才慢慢的进入了谷底。
步入小道,借着树木,慢慢向洞口靠近。
程不悔留意路上的痕迹,并无车辙或明显的马蹄印迹,怕是此地较少人来往。
几人在离洞口十几丈处停下,各自隐藏了身影,暗中观察着洞口。
等的天色又暗下来几分,洞口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这山洞一人多高,约莫有两人宽,偶有人看到,也只当是羊倌放牧避雨休憩之地。
眼前几点水珠压倒了枯草,没入了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