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谨生走出房门,寒风凛冽中,身后传来司老夫人歇斯底里的喊声:“毁了司家,你一定会后悔的。”
门外的任天乐诧异非常地看向司谨生,阿威一直默默的,恍若什么都没有听见。
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似乎是木椅被碰倒在地的声音,任天乐才回神,疾步冲了进去。
“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呀。五爷,五爷。老夫人她,她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啊,得送医院啊五爷……”
任天乐是一个忠仆,见主子病发,顿时就慌了。
一个大男人,就连求救声都带了哭腔。
司谨生冷峻着脸色,恍若未闻,迈步走下台阶。
寒风一过,带下几许碎雪落在他的侧脸。
霜雪遇上温热的肌肤,一触即融,化成一小簇水珠儿滚滚而下,看起来更像是男人的眼泪。
“五爷!”
阿威冷静的声音响在他的身后。
司谨生微微驻足,任天乐的呼叫声没有停止。
沉着的眸光闪了闪,启唇吩咐道:“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吧。”
阿威恭顺地应下,才又缓缓的说:“五爷考虑得周到,下雪山路难行不稳,带老夫人去医院就医,风险更大。”
司谨生不置可否,迈步离去,阿威紧紧跟上,同时打通了医生的电话。
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司谨生回家,一楼静悄悄的,餐桌上摆着的菜都凉透了,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拾阶上了二楼,两个卧室都没有人。
司谨生不禁起疑,正想下楼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书房的灯是亮着的。
推门进去,他的小丫头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趴在他的书桌上睡着了。
书房里有些许改动,从前摆放着叶绵绵画架的地方,自从她离开后,画架也被收拾起来了。
现在,那画架原封不动地支在那儿,就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
司谨生走向前去,因为只开了角落里的落地灯,和书桌上的台灯,所以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
看不清楚那上面,到底画了些什么。
直到走近了,他才看明白,原来他的小丫头竟然把他画得这么的英俊伟岸。
偌大的落地窗前,他的侧影轮廓清晰,身姿俊朗,深灰色的西装很好地贴合着他健硕的身形。
他的金丝框架眼镜也被画了进去,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那滔滔江水,还有海市的半壁远山。
画很好,但他还是不太满意。
踌躇满志的英雄,身边没有佳人相伴,依旧是一个孤独的失败者。
“偷看我的画,嗯?”
其实叶绵绵早就醒了,只是假装还睡着。
彼此间的气息的味道太过熟悉,熟悉到只闻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味道,她立刻就知道,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