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谦发现赵岁岁把他拉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隔多久,出了考场他就给赵岁岁发了消息。
这段时间他习惯了赵岁岁不怎么回消息的情况,但今天刚考完,他准备喊她出去放松放松,等了会儿手机,见她还没回消息,他便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冰冷的机器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于是他坐在车里,等了等,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再次按了拨通键,仍然是这句熟悉的声音。
周时谦敛目,他看了眼与赵岁岁聊天的界面,心里察觉到了什么。
他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温声道:“冠叔,查个人。”
周时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靠着车座,闭上眼,整个人隐隐约约的有几分低迷。
冠叔从后视镜看到周时谦的状态,心里升起了一丝担忧。
他是看着周时谦长大的。周家的继承人被培养的温和有礼,遇事沉稳,面不改色,这段时间他偶尔能从周时谦的身上感受到微弱的压抑。
冠叔紧锁着眉,想着这情况是否要向周先生汇报一下。
这般才刚想着,坐在后排的人仍旧闭着眼,但他淡淡道:“冠叔,我父亲最近忙着国肖那边的收购案,若是没有什么事,不用打扰他。”
冠叔猛地心口提起来,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少爷,应声道:“是。”
之后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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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还在昏睡的女孩儿眉毛揪心的皱起,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
好多好多的男人,他们声音嘶哑,围在一起,他们发出恐怖的笑声,还有一道恐惧的女人尖叫。
她整个人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在喊着:“不要!不要!”
陈默听到声音,立马坐在了床边,他看向在一旁站着的大夫,问:“她怎么了?你这医术行不行?”
闻言,许鸿竹将医箱提起来,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年,她的声音温柔,语速缓慢:“她应该是做噩梦了。”
对于后半句的质疑,她没有作出任何回应,A市鼎鼎有名的外科医生处理过多少大型手术,联合专家更是做过多少疑难杂症,对于这样的小问题,许鸿竹只是轻轻的将手套摘下来,提起医箱走了出去。
陈默没理会她的离开,许鸿竹这个人,明面上温柔大方,一旦找到机会,背地里准给你戳刀子,小时候没少吃过她的亏。
陈默将床前的灯调暗了些,起身刚想出去,昏黄的灯光下小姑娘光洁的头上泛起了密密的冷汗,她紧闭着眼,像是遇到什么恐惧的事情,嘴里呢喃个不停。
陈默顿了顿,拿起桌上刚刚佣人送上来的帕子,在盆里洗了洗,肘干净水后,弯下腰擦在了小姑娘的额头上。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陈默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床上的人今天可是替他挨了刀子,这点小小的不自然又被他抛到了脑后。
帕子上的温度正好,陈默低着头仔细的将女孩的脸也擦了擦。
岁岁颤着睫毛,眼角还有半干的泪,当帕子刚刚离开脸颊时,赵岁岁恍惚的睁开眼。
房间昏暗,赵岁岁一时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她还没回过神,就下意识轻轻出声:“疼……”
“知道疼,看见刀子还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