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曹门的大街被烈火封堵,想要绕路起码要一刻钟。而砸开街道两侧的院墙就快多了,这火场的火势虽大,着火面积却小。只要砸开五六道院墙,就能绕过火场,既节约时间,又能节省官兵体力。
一旁黄澎也出主意说:“那火只在地面燃烧,用棉被浸水铺在地上,人便能过去。”
“好想法!”陈永福称赞一声,对手下一个军官说:“听到没有?还不快去。”
那军官从附近民居中搜出十几床被褥,浇透水后带人上前铺盖在着火的汽油上,被淋湿的被子一时火烧不着,还真被他们开出一条路来。
陈永福见状大喜,督军上前。这时曹门处跑出一队守军,只有三十人,每两人抬着一个筐子。这群守军跑到离火场三十步外,从筐中拿出燃烧瓶,点燃朝正穿过火场的官军扔去。
那军官冲锋在前,看到有物投来,立即挥盾阻挡。燃烧瓶被盾牌击碎,还在半空中就爆出一团火光,将这军官包裹,场中立时多了一个人形火炬。
一个又一个燃烧瓶砸碎后,刚被湿被褥压下得火势重新爆燃,冲上去的官兵又有十几个被火光笼罩,接连不断的惨叫吓得同行官兵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放箭!”
这个距离正在官军弓箭射程内,陈永福立刻命弓箭手放箭,箭矢穿过烈火击中这群叛军。叛军受惊后退几步,发现射来的箭矢并不能射透身上新发的甲胄,顿时放下心来继续投掷燃烧瓶,更有甚者还朝着弓箭手的方向挑衅大呼。
“他们哪来如此精良的甲胄?”陈永福开始见叛军身穿铠甲并非明军制式的布面甲,还没放在心上。此时见这铠甲防御力比之官府精工细造的布面甲犹有过之,不由暗暗心惊。
“轰隆!”
最后一堵院墙被官兵砸塌,这群叛军也正好扔完了筐里的燃烧瓶,看到官军已经绕过火场冲来,立即转身便逃。
官军趁势猛追,追到离曹门防线五十步时,叛军弓手也开始射箭。弓箭混着燃烧瓶一道落在官军头上,官军攻势立刻受阻。
“不要停,继续冲!”陈永福纵马上前,一连砍杀两个退下来的官军,官军才止住颓势,继续冲锋。
“我看你那瓶子还有多少可以扔?”
这时叛军阵中又扔出几十个圆乎乎的东西,落在官军阵中炸开,官军阵势顿时一乱,就算陈永福在后督战也拦不住,只能退后重组攻势。
城墙上异响传来,陈永福仰头而望,看到曹门城楼两端各有火光升起。这是城墙上增援过去的官兵与敌接战的动静,城墙上地方狭窄兵力施展不开,自己这里攻势受挫,城墙上更不可能有进展。
事实也正如陈永福所料,付应平带领社兵以逸待劳,社兵们结阵而战,城墙上增援过来的官兵难进寸步。
付应平看到城墙上官兵战力不强后,率兵不守反攻,沿城墙推进三百余步,夺取了两座炮台,缴获四门佛朗机炮,然后沿炮台重建防线。
付应平犹有余力,看到城内抚标营官兵沿城墙根奔袭曹门防线,立即命令社兵居高临下投掷燃烧瓶,烧得抚标营狼突彘奔。
看到城下官兵乱作一团,付应平心满意足的转过身看着黑乎乎的城外。
闯军究竟什么时候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