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家抗敌有功,有赏!”余诚大声宣布:“二牛,去取银子,每人赏银二十两!”
这种时候,想要收服人心,就要重赏重罚。那几个打了退堂鼓的护卫决不能留,否则一个带动两个,两个卷走一群,护卫的人心就会散了。
余诚只能一手刀子一手银子,将混乱的人心重新凝聚到一起。
沉甸甸的银子拿到手,护卫们果然像打满了鸡血,刚才殒命的伙伴全被抛在了脑后。
处置完内部事务,余诚带着付应平与徐望赶回家中。要做大事,少不得朱呈祥的帮助。
朱呈祥还未回来,余诚安排徐望在路口守着,自己躺在椅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打开城门,放闯军入城。
两个小时后,朱呈祥没等到,却等来了朱若薇的丫鬟绿竹,她在广善的护卫下匆匆赶来替朱若薇送信。
几天不见,绿竹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城池被围,周王不仅前后拿出了百万两银子犒赏士卒,还将王府禄米也拿出来供应军需。
如此下来,像绿竹这些宫女仆役的口粮都有削减。不过比起城内快要饿死的普通百姓,她们的日子已经好过许多了。
余诚接过信打开,朱若薇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信纸上还染有两滴墨汁,显然朱若薇也是仓促写就,即使信纸被墨污了,也来不及重新誊抄一份。
信上首先写的是她听到的消息,是关于余诚挑起的此次民变。巡抚高名衡对王府属官言道此次民变已经平息,对于挑起民变得罪魁祸首余诚,等事件的影响消除以后再行处置。
朱若薇就是探听到这个消息,才慌忙写下信件。她现在轻易出不得王府,所以才让绿竹转交。
信中朱若薇劝余诚备下厚礼向高名衡请罪,她也会想方设法找兄长为余诚求情。若是余诚手头紧,她会从王府宝库中物色几件。
信中还隐晦的写到让余诚早做打算,王府为郡主选配仪宾,不乏寒门子弟,但绝不包括商人。朱若薇字里行间劝余诚摆脱商人身份,参加科举,说以余诚才学,就算考不中举人进士,考个秀才总还是不难。
余诚看着苦笑,剽窃了些诗词文章,没想到让朱若薇误会了。他几乎能够想象到朱若薇写下这段话的时候脸蛋肯定通红,连字迹都有些歪了。
这可不像后世男女关系,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耍流氓,是登徒浪子。所以朱若薇是真心实意的在为以后做打算。
余诚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朱若薇为了自己苦心竭虑,恨不能偷了老爹的家当为余诚铺路,可自己却想着怎么拆了她家。
美人恩重,自己却要做李承鄞了!
这个想法在余诚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摇摇头,将信郑重收了起来。
绿竹急道:“我们小姐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小姐说了,高巡抚与旁人不同,眼界很高,等闲宝物入不了他的眼。你要是没有合适的礼物,一定要早些说,她也好早些准备。”
余诚点头道:“放心,我已经为这位高巡抚准备好了一份‘厚礼’,一定让他终身难忘。”
绿竹没有听出余诚的言外之意,心满意足的转身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说:“我家小姐的深情厚意,你可一定不能辜负。”
说罢绿竹在广善护卫下匆匆离开,余诚靠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长叹一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番心意,我终究还是要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