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朗瞥了舒柏一眼,透着明晃晃的嫌弃。
这人的脑子与对主子心性的把控,同舒槐比差远了。
徐明朗有些不懂舒槐怎么瞧上了这么个没脑子的。
舒柏察觉不到徐明朗的嫌弃,继续道:“您只敢放心离去,属下必然会护住主子。”
“我若让我家幺幺成了最后离开京城的那一人,就算死了都会被我徐氏列祖列宗推着下油锅。”
舒柏很认真斟酌了一下徐明朗的话,道:“二公子说得也有道理。”
徐明朗又瞥了舒柏一眼。
没有话说可以不说。
来自舒柏的认可,对徐明朗而言毫无价值。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瞧着没有跟上来的舒槐,徐明月知晓两人经过友好磋商,做出了一致决策。
舒槐走,舒柏留。
这决策,虽不说是尽善尽美,但也比舒柏离去,舒槐留下来顶用。
徐明月起身替徐明朗斟着茶水,顺便将眼前之情状言明。
“谢崇安是不是已亲离开大牢找翟武尤未可知,但翟武手里的人开始将京城为龙,却是不争的事实。”
“二哥现下之身份不适合去大牢确定谢崇安的行踪,今夜我亲自去一趟大牢。”
到了现在,他们三人都不得不承认,因着谢崇安被押入死牢而放松对谢崇安的监控,而让事态生了这般变化,是他们犯下了的最致命的错。
“幺幺想今夜直接让大牢里的谢崇安死?”
徐明月点头:“通过赵沐云的手让赵盈加入了这一场决战,不论关在大牢的是不是谢崇安,都得死。”
“只有谢崇安死了,赵盈才会去找谢晏去讨要这个公道,昔年真相才能由这两个幕后黑手亲口说出。”
“若死的真是谢崇安,那我们便带着百姓杀入皇宫,直掌旧山河。”
“若死的不是谢崇安,谢晏的命谢崇安必然不会放过。”
“而我们当在动乱生出之后设法离开京城,再从武安郡一路杀回京城,重教山河换新天。”
徐明朗眉梢闪现凝重:“赵盈会因着谢崇安的死,选择和谢晏同归于尽?”
谢清尧不急不躁的给徐明月剥着果子:“赵家老祖宗还欠阿昭一个承诺。”
承诺只是由头,真正重要的是谢崇安不能现身,赵氏一族为保赵沐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希望谢晏死得大快人心。
他们在打一场不知道谢崇安手上所握之权势的仗,他们在布一场不知道谢崇安还活着的局。
徐明朗眉目蓄满担忧:“这大牢殿下陪着幺幺去。”
“嗯。”谢清尧点头:“赵相府我一人独去。”
徐明月朝着魏福禄招手:“在谢崇安死后,想办法让赵沐云出来与我相见。”
两手紧紧攥住谢清尧的手,徐明月狐狸眼反而不满狡黠:“二哥也别太着急,若我们被困京城,那便同阿尧且战且躲,杀出京城。”
徐明月能说出这番论断,于徐明朗而言,如今被关押在大牢的,十有八九不是谢崇安。
徐明朗知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替徐明月和谢清要尽可能留下一条安全的路。
藏在袖中的手默默攥紧,徐明朗朝着谢清尧沉沉弓腰:“殿下,我家幺幺,这一次真的要拜托在你手上了。”
“二哥莫说胡话。”
徐明月瞪了徐明朗一眼,有些凶:“谢清尧会护住你和我,一个都不会落下。”
“是。”
谢清尧应的是徐明月的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