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上的羞赧被烛火掩盖,徐明月两手捧着谢清尧的脸,唇瓣碰触的那一瞬,狐狸眼又睁大了几分。
亲人,和被人亲,似乎有些不一样。
“阿尧,你方才是问我问题了吗?”
唇依然贴在一处,但谁也没更进一步的打算,自然,也没有生出退的念头。
“是。”
“阿尧,这一次我没来晚吧?”
谢清尧一直都在徐明月身后,徐明月但凡回头,就能看到谢清尧。
来晚的,一直都是徐明月。
手指落在徐明月喜服的盘扣之上,大红喜袍落在地上,又在地上交叠。
将徐明月紧紧抱在怀里,两道人影在窗户上重合到了一处。
徐明月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徐明月其实很紧张。
但徐明月更怕谢清尧紧张。
“阿尧,你…你…我…我阿娘给了我…两本图册,你要先看一看吗?”
问完,将头埋在了谢清尧肩窝。
像谢清尧这般能同她一道聊医术,会替她卸钗环拭浓妆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等事情上,没有做足准备?
“哈哈。”低沉悦耳之笑在徐明月心耳之间起伏:“娘子之命,为夫哪敢不从?”
屋内放了好些个冰鉴,徐明月穿着繁复喜服都未曾生出一丝汗意,却在听到谢清尧这话之后,身上染上了一层湿润。
将徐明月放在喜床之上,谢清尧还真去将箱笼打开,从里头拿出了好些个册子。
一眼瞧去便知晓这些册子应当被翻阅过,且谢清尧觉得不当是徐明月翻看的。
毕竟徐明月若是翻看了,现在指不定已经将他压在身下,教他应当如何行那颠鸾倒凤之事。
所以啊,这些个册子应当融合了不少前人的经验,必然是值得谢清尧再去细细研读一番。
挑挑拣拣了一会子,谢清尧从中择出那本起了毛边的册子:“娘子,你略微等等为夫,我先好好学一学,既然必然将娘子伺候好。”
徐明月这一下觉得更燥热了:“你别着急,时辰还早。”
早到前院的宾客酒水都未过三巡,他们这清园的主子就已经在研究此等事情。
烛台放在木几之上,谢清尧也没有急着去将那被褥中间的人挖出,只是安静坐在床边,借着烛火将册子翻开。
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写在书册第一页的是:“徐明月要学着好好爱谢清尧。”
册子一页一页往后翻,那些未曾言语却落在实践中的缱绻,历历在目。
“谢清尧怕苦,这次开的药比以前的药都苦,所以每三日要给谢清尧补一次蜜饯。”
“谢清尧总是一个人朝前走,所以要记得举着灯笼送他,让他每次回头都能看到他也是有人等的男子。”
“谢清尧今日在书房看书超过两个时辰,他照顾不好自己,要多多提醒他。”
“谢清尧穿紫色和赭红好看,但穿别的颜色也好看,徐明月要多喜欢几个颜色。”
“谢清尧的首饰搭配总是有些奇怪,徐明月要记得但凡瞧见好的,都要给谢清尧买回去。”
“徐明月今日带着舒柏去见了染病的青楼女子,谢清尧生气了,下次一定不能再这般,一定!”
“徐明月今日又让谢清尧把东宫之位拱手让人了,为了弥补谢清尧,谢崇安一定要死得很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