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玥一眼便看见骑在雷震背上的那道男子身影,离得太远无法看见面容,只能凭身上的铠甲辨认出他来。
看着丈夫挥舞着宝剑,使出道道剑花,周围的吴王兵根本无法靠近他分毫。
宋绾玥仔细观察,现在距离投石机最近的便是兽兵,她相信丈夫会懂她的意思。
抽出脖子上挂着的飞鹰哨,毫不犹豫地吹出急促的三短一长的哨声。
不远处的影卫军很快便听见了,其中几名影卫长立即取出飞鹰哨,将哨声层层向外传达。
不一会,深入敌军的兽兵亦听见声响。
元榛惊讶喊道:“阿兄!怎么了?”
墨清砚心下一惊,这是家主和主母遇险的信号。
绾绾有危险?
他一剑划向又围拢上来的几个吴王兵,大吼着,“靠拢防守。”
“是。”元榛立即指挥胯下的棕熊来到他旁边,其余的兽兵亦重新列阵完毕。
墨清砚双腿夹紧雷震的腹部。
棕熊得令,立即以后腿支撑,前掌离地,整个熊身立了起来。
墨清砚一脚踏在雷震的肩上,一脚踩在兽鞍,一手拉着缰绳,身形稳稳地半靠在雷震的背部。
借着棕熊的高度,他一下子便看见在主帅戎车上的妻子,在轩辕军后方,很是安全。
他明白过来,绾绾对兽兵有新的指令,是他们之前没有讨论过的,无法以战鼓队传令,只能依靠飞鹰令传递。
宋绾玥见丈夫的姿势,确认他已经听到哨声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抽出软剑直直指向投石机。
墨清砚顺着她软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立即看到不远处的吴王军动向。
他和元榛一直与吴王军的战车队周旋,根本无暇顾及敌军后方情况。
见此,他宝剑同样指向投石机,“兽兵听令,调转方向,目标是投石机步兵。”
元榛也看见了投石机在不断向前推进,再让他们往前便能投石击向轩辕军了。
吴王如今节节败退,难免不会舍弃一部分吴王兵,宁愿让他们与轩辕军同归于尽也会下令投石。
雷震重新四掌着地。墨清砚一手扯住缰绳,带着兽兵往吴王军后方的投石机奔去。
可他们尚未能行进数丈,便被左右两侧围拢上来的吴王军重甲骑兵挡住去路。
墨清砚只当他们是来保护投石机的,轻蔑一笑,“连战车都抵挡不住兽兵,区区重骑兵何须费力?”
旋即向一旁大吼道:“元榛,你带一队人马掩护,压制住这些骑兵,我继续带人往投石机去。”
“阿兄放心交给我。”元榛脸上满是志在必得,一挥手做了个手势,带着数百个兽兵,分开左右两路扑向那些重骑兵。
“弟兄们,随我掩护陛下。”
“是。”兽兵们抬眸看了手势一眼便知晓其意,纷纷吼叫着应道。
犹如应对战车阵一样,兽兵以盾牌格挡,所骑的棕熊以身躯全力撞向骑兵胯下的战马。
即便有重甲覆裹保护,战马在披着铁制兽铠面前的兽兵部队亦没有丝毫胜算。
吴王军的重甲骑兵犹如撞上树干的飞鸟昆虫一般,被棕熊直接撞飞。
战马带着背上的骑兵重重跌在地上。
好些个运气不好的骑兵甚至被战马压在身下,一口鲜血喷出,须臾便送了命。
在元榛的掩护下,吴王军的重甲骑兵无法轻易靠近墨清砚所带的兽兵部队。
墨清砚很快便带着兽兵穿过骑兵阵的包围,来到投石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