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换衣服？”秦琛歪着头靠在门框上。

沙发上的程意现在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他只是盘腿坐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比较好，刚好你帮我选吧？”程意起身穿上拖鞋，把秦琛拉进屋内，随意找了个借口。

秦琛进了衣帽间，看着一溜的居家服长衣长袖。

许是好久没见过程意穿自己挑选的衣服，他取了一件海绵宝宝的看向程意：“这个？”

自从搬来跟他一起住，程意这点小小的爱好，不自觉的就改变了。

为了防止刚穿上不久就被脱下，然后第二天被洗，穿了跟没穿似的，偶尔还要被秦琛破坏一件两件。

程意一直穿的都是跟秦琛同款的衣服，纯色偏多，没有那么的花里胡哨，非常简单。

看上去就没什么亮点，偶尔因着秦琛粗暴的动作损坏他也不心疼。

“好，就这个吧。”本来程意打算的是和系统说完话也会挑这件的，不得不说他跟秦琛是真的很有默契。

程意手脚利索的换了衣服跟着秦琛下楼。

晚餐时间秦启来时，程意看着他拄着拐从屏风后慢慢走出，这一幕与自己刚穿来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时候的秦启步伐矫健，走起来脚步带风，现在的他更像是大半身体都依附于拐杖。

腿脚也有些颤颤巍巍，不过还是一样的好心态。

似乎面对他，秦启就没有表现出生气过。

“父亲。”程意的眼睛一酸，他抿了抿唇唤了一声。

秦启缓缓落座，朝他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手中的拐杖被田伯接去。

鱼贯而入的佣人端着托盘放下一道道菜品。

“小意今天去上班怎么样？累不累？”他完全忽视了一直在上班的秦琛，总是觉得程意还小，需要人多多照顾。

还是那个娇气会觉得累，却不会说出口的少年，也习惯了对于他会过多的询问。

时刻关注。

“不累，大家都挺好的，还请我吃饭呢？父亲在家无聊吗？等周末我休息就陪你好不好？”

程意扬起笑脸，桌上只能听见他们两时不时的交谈，秦琛还是那么的沉默。

“嗯，好……嗬~”秦启脸色一变，手中的勺子脱力般落下。

瓷白的勺子重重的砸在桌上，又滚落到地下，霎时间炸开雪白的碎片。

主位上的秦启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行将就木的病人一样往后倒，被田伯眼疾手快的扶着。

“父亲！”

程意和秦琛同时站起身，他惊呼出声。

“叫医生！”秦琛跨步上前，眸底隐约透出一丝寒意，凳子摩擦地面发出尖利的声音。

程意慌乱的掏出手机，联系了医生。

“先生，我去拿老爷的药！”僵直着身体的秦启被秦琛扶着，田伯飞快的往外去。

他和秦家的医生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场的，回来时秦启已经缓和很多，脸色发白。

他被秦琛扶着慢慢坐下，说话有些无力：“我……我没事，应该是早上觉得状态还行就停了降压药导致的。”

秦琛没有说话，医生还在做着初步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