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社会这么多年,不可以像个菜鸟一样咋咋呼呼了。
正要进去,对方说:“把手张开。”
我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对方要搜身。
我只能照办,双臂张开。
中年女士将我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就连裤裆都没有放过。
也真够小心的。
我的手机被她给截住了,放在外面。
“请。”
对方恢复了客气。只不过这种客气,也是职业性的,没有半点真诚。
这一路进来,除了这位带路的中年女士之外,没见过一个人。
一直走到大厅之中,这才看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秃顶男子,正坐在沙发上面。
他拿着一张很大很大的报纸在看。
榕城晚报。
难得啊。
这年头,还有人看报纸。
我们都刷手机的。
眼前这位,就是我要找的吴树人。
我假装不经意,看了看四周。
同样是别墅,这里比赵无情家要气派很多。
这里是中式的装潢,处处富贵、典雅。
带路的女士说了一声:“客人带到。”
中年女士退下去了。
我站在大厅之中,看着吴树人。
我之前上网查过吴树人,网络上看到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西装领带,一丝不苟。
当然,眼前的吴树人,也并不随意,只是没有再西装领带,穿着一件得体的便装。
气质却跟网上看到的大不相同。
吴树人没有看我,一直在看报纸。
我直接坐下,并且重重地咳嗽一声。
“你要是真的瞎了,就别看报纸了。你要是没瞎,应该看得到我走进来了。”
我很毒舌的说。
吴树人放下报纸,折叠了三次,这才放下。
“说说看,你的目的。”
吴树人淡淡地说。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清。
不过,当他开口的时候,没有人敢不认真去听。
真要是没有听清,那一定是听者的错。
快人快语。
我喜欢!
我早就想好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借吴树人的势,阻止赵家害我。
可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啊。
从哪里说,比较好呢?
这是一个难题。
不过我早就想好了。
“陆宽你知道吗?他没有离开榕城,现在跟一位姓赵的本地富豪走得很近。”
我先说说陆宽,试探一下吴树人的反应。
隔着厚厚的镜片吴树人的眼睛暴亮了一下。
这就对了。
“这个人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跟谁走得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吴树人并没有否认,自己认识陆宽,这倒还算坦诚。
陆宽帮吴树人洗黑钱,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我的处境,很危险。
不然怎么说是在拼命呢?
可能一句话没说对,就会激怒对方,事情走向失控。
“陆宽这个人嘴巴很大,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继续旁敲侧击。
吴树人稀疏的眉毛皱了皱。
假如有些事情,传到赵家的耳朵里,的确不太好。
把柄这东西,就看捏在谁手里。
寻常百姓,也就图个几十万。
赵家不一样,行走在灰色地带,他想要的条件可能很难达成,还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没完没了。
甚至有可能摧毁吴树人的一切。
“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操心别人的事?”
吴树人眼睛半眯着,恰到好处地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