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提刑司衙门,戴真将那封信当着众人面念了,这樊松才知道自己竟是卷入了此等抄家灭族的大罪之中!不由仰天长叹!既不为自家辩解,也不去攀诬黄振陷害,只是任命般的低了头。
黄振被唤上堂来时,才刚刚醒转,本已心如死灰,却在见到樊松也被绑缚在堂上之时,才突然猛力挣扎起来,大声呼喊:“所有罪责皆在黄振,与他樊松无干!你们莫要坑害了好人!”
堂上端坐之人,闻言冷哼一声,都笑这黄振天真。一旁的樊松也喟然一叹,沙哑着嗓音相劝:“黄振哥哥省些力气吧,你我现在,在他们眼中都是一桩桩功劳,又怎会轻易放了我等?大宋这吃人的官场,哥哥这许多年来,还未看清吗?”
黄振闻言眼中淌出泪来,“贤弟,哥哥却是害了你也!”
樊松抬头灿烂一笑,“能与哥哥死在一处,我之所愿也!哥哥不要多言,便看这些狗官要怎样炮制我等。”
“来到老爷大堂之上,还敢如此鸟强,今日便叫你二人见识下老爷的手段!”樊松的言语,却是惹怒了堂上的兖州提刑。
这提刑小牢子出身,精通刑狱中的各种手段,最得意的便是他那些花样百出的折磨人的手段,此时听了樊松言语,以为便是与自己叫阵,登时来了兴趣!
有了这么一位阎罗般的人在,戴真几人又是心狠的,黄振与樊松很受了一番折磨!饶是二人乃铁一般的边军汉子,也在堂上昏死过去数次。
最后戴真等人恐将二人折磨死了,才让那提刑住了手,弄两张供状在二人手下蘸着血画了押,才把二人都投入了死囚牢中。
此时城外边军营中,那赵乐虽然也被囚在了营帐里,被范忠的心腹看押了,但是这边军大营,终究还是边军的大营!
两位主将消失了大半日,范忠手下爪牙又行事诡秘,营中的几位营指挥使聚在一起一商量,就偷偷将范忠心腹擒下一人,一番毒打之后,这人便将今日营帐中之事和盘托出。
几个营指挥使听完就傻了眼,思来想去也不知怎生处理,不过几人也不是全无办法,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那就找能决定的人出来!
带着一队人,把平日里便看不顺眼的范忠心腹都臭揍了一顿,将自家偏将救出来,往主将位置上一扔。“赵乐哥哥,拿个主意吧!”
看着眼前这几块怂包,刚才他们干得那些事,早就累得全军与这叛乱之罪再也脱不了干系,此时却还偏偏要自家拿主意,无非就是想日后大帅问起来时,将这反叛之名推到自家身上!
“你们这等鼠辈,今生做个营指挥使也就到顶了!”赵乐指着四个营指挥使笑骂道。
“是啊是啊,我等哪里能与赵乐哥哥相较,所以此时才找恁来拿主意不是?”几人乱纷纷的拍着马屁。
赵乐不愿与这几块货多做纠缠,事情危急,自家主将在兖州城中定不是做客去了,必须立即营救!
当下便下令道:“尔等各营,整军备战,速派快马将此处情形通报武威军此时他们仍习惯成黄振部为武威军,我自带一营人马,乔装了混进城去。武威军至,我等便可里应外合破了这兖州城池!”
四人闻言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匹快马便飞驰出营,往白马庄上报讯而去。赵乐也带了一营精挑细选的军士,换了便装,往城中混去。
也是合该这兖州城破,此时抓了城外边军主将,满城官员之中,竟无一人提及防范城外这两千边军!
所以,等到赵乐领着几十人进城之时,被守城士卒认出,甚至还打了声招呼:“赵将军又去赌两手啊?”
嘴上噙着莫名的笑意,赵乐回道:“这次,本将赌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