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只能安慰自己——阿朗年纪还小,正是冲动莽撞的年纪,这些事情等他长大了便会懂得……
站了一大会儿后才转身往和儿子奔走的方向相反的路走去。
那夕阳下的影子突然多了一抹沧桑,不知道曾今那个同样洒脱恣意的少年郎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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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朗狂奔一阵,漫无目的的在城中的大街小巷里走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夏府的后门。
他此时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他只觉得自己疲累极了,仿佛一只缺氧已久的鱼。
也许有一个地方能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想到这里,他翻身上墙,悄无声息的进了夏府。
他在夏府里走了一阵,凭着这么多年来夏府的经验,他早就摸清了什么时候走哪条路不会遇见人,所以当他再次翻墙进入夏梦茹院子里的时候,依旧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叶朗悄无声息的落地以后,懒洋洋的靠在墙,隔着一棵早已不见花的杏树看着正坐在院中小石凳上的少女。
夏梦茹左手举着根绣花针,右手拿着丝线,借着夕阳的余晖穿了半大天的针,依旧没有穿进去。
最终,她有些气恼的将针和线摔在面前石桌上的小竹筐里,对一旁的春翠抱怨道:“春翠,你说这针和线是不是在故意和我作对,为什么你每次都能一下子就穿进去,我怎么都穿不进去。”
叶朗听着这话,不自觉的放下刚刚还沉重不已的心事,在心里嘲笑一句“笨丫头——”
正低着头认真绣帕子的春翠听到这话头都没抬一下,显然对面前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
“小姐,你要静下心来,总会学会的。”
夏梦茹跺了跺脚,撒娇耍赖一般的说道:“我不想学,我不想学,我想出去玩。”
春翠叹了口气,放下秀了一半的帕子,进入自己每日一次的安抚小姐环节。
“小姐,夫人说了,再过两三年您也该议亲了,您要是不会做女红,会被夫婿笑话的。”
夏梦茹将右胳膊搭在石桌上,用手支着下巴,语气不悦的说:“凭什么女子就要学女红,哪朝的律法规定了?我就是不想学,将来我嫁的那人要是敢笑话我,我一定不嫁给他。”
叶朗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想着:谁会娶你这刁蛮任性的臭丫头,眼睛瞎了不成?
再抬头看看夏梦茹那一脸骄横的模样,不由的笑出了声。
“小姐……”
春翠即将出口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夏梦茹的思绪也被这笑声打断。
她们齐齐转过头,冲着笑声的来处出声问道:“谁在那里?”
只不过春翠的声音里是惊惧,不明白自家小姐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男子。
而夏梦茹的声音里是完全的好奇,这人的声音怎么听着隐隐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