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长的心中,早已笃定克利切定然是个心怀叵测的小人。
至于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厂长丝毫不在意,也不想花费精力去了解。
然而,当克利切手持那个破旧不堪的啤酒瓶子,闯入“监管者”们的宿舍,并高高举起对准厂长的时候,厂长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更让厂长震惊的时刻,一切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帮园丁讨回公道。
就在那一瞬间,厂长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成见都仿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则更是让厂长瞠目结舌、始料未及。这些事情犹如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厂长的心灵,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克利切的看法。
此时此刻,厂长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曾经对于克利切的想法竟是如此的错误和片面。他为自己曾经的狭隘和自以为是感到无比羞愧,那种愧疚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看着厂长的样子,克利切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
“好了好了,你不用为此感到愧疚。”克利切伸手拍了拍厂长的肩膀。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的话.........”克利切拄着下巴装作仔细的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道,“.........那就向我保证,以后不要再让园丁哭了,好吗?”
我保证。
......................几天后.........................
“嗯..........”莉迪亚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厂长的舌头,她手中拿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医疗工具,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莉迪亚轻微的呼吸声和工具与舌头接触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终于,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后,莉迪亚直起身来,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厂长说道:“好了,可以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尝试练习说话了。”
说完,莉迪亚不禁暗自叹了口气。毕竟这被修复过的舌头,无论怎样都难以恢复到原本的状态。而且厂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想要重新找回正常的语言能力,恐怕需要付出不少努力和时间才行。
厂长听了莉迪亚的话,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谢......谢........谢........你..........”那声音沙哑且含混不清,但其中蕴含的感激之情却清晰可感。
莉迪亚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的谢谢啊,还是留着去跟克利切说吧。这次能成功帮你治疗,有一大半的事情可都是他帮忙解决的呢。”
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主动跑过去想要帮园丁讨回公道的人,是他;察觉出了厂长不对劲的人,是他;帮厂长找医生的人,是他;到最后找安德鲁交易了皮肤的人,也是他。
可以说,整件事情,80%都是克利切帮忙干的。
厂长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了了。他点了点头,并且想要向莉迪亚询问克利切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
莉迪亚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说:“那小子不遵医嘱的到处跑,现在好了,头上的伤还没好,又发起烧来了,这下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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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呀!克利切,瞧瞧你干的好事儿,这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嘛!”瓦尔莱塔一边嚷嚷着,一边不停地数落着克利切,但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下来。
只见她迅速地从水盆里捞出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拧掉多余的水分后,轻柔地敷在了克利切滚烫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那条原本冰凉的毛巾就被克利切额头散发出的高温给焐热了,于是瓦尔莱塔又赶忙将其取下,重新换上一条新的冷毛巾。
如此反复,她的双手始终忙碌个不停,只为能让克利切尽快降下体温来。
要知道,这回克利切可不是简单的发个低烧而已,那可是来势汹汹的高烧啊!
就像莉迪亚形容得那样:“这小子简直快要把自己给烤熟啦!”
此刻的克利切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时不时还会喃喃自语几句听不清的话语。
而瓦尔莱塔则心急如焚地守在一旁,盼望着他能够早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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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次调转回这边。
“综上所述,我看你还是过一会再去看他吧,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跟他说话,他也不一定听得见了。”
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不停的整理着退烧用的药品,他一会还要再去照顾克利切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厂长肯定也不好打扰了,他站起来向莉迪亚鞠了一躬以后,便离开了这里。
在蒙住自己的脸,回到了监管者的房间以后,他拿出了那个一直在准备着的东西。
虽然克利切已经表示过了,不用他道谢,但是.........那毕竟是一只眼睛啊!
就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答谢,厂长也想要完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