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还望只说与主帅一人所听。”
褚亦棠和他对视,莫名被他那双眼看得不是很自在,在众将士的狐疑注视下鬼使神差般地起身离座,踱步到澜聿面前后低身蹲下,冷脸催促:“说。”
澜聿踌躇了下,略显腼腆地凑上去,以手掩着唇边,抵在褚亦棠耳侧近旁处,悄声说:“其实,我们成过亲的,主帅还记得吗?”
“………………”
牙根很隐秘地紧了一紧,褚亦棠缓慢侧过头,盯着澜聿的瞳孔,眼尾危险地稍稍眯起,澜聿一看他这副神色,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这是褚亦棠要发火的前兆!
褚亦棠摆明了是不相信他的话,并且估计已经在心中给他盖了一个鬼话连篇的特大号红章了!
估摸着下一秒就要人首分离,澜聿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伸手拦住并束起三指发誓:“主帅若是不信,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本该在听到这只狐狸精那句毫无根据的屁话时就一刀斩了他的,褚亦棠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硬生生忍下来的,还破天荒地有耐心听他说第二句屁话。
褚亦棠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从牙缝里逼出个字:“说。”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澜聿耳根诡异地红了一片,直直红到耳朵尖,但自证清白这件事迫在眉睫,澜聿凑得更近了些,用气声道:“主帅的左边……屁股靠近大腿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对吗?”
“……………………”
话音甫落,澜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褚亦棠骨节爆出的脆响,他一愣,意识到大事不妙,脊骨生寒,忙给自己找补:“主帅别生气!您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被人这样当着面地调戏了,褚亦棠那一瞬间简直把澜聿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忍了这登徒浪子一回又一回的。
气得指尖发抖,这只狐狸精,这个臭不要脸的登徒子居然还有脸在他耳边鼓励他好好想想,一副好人被冤枉了的样子,褚亦棠咬着牙,用尽全身气力才挤出一句:“看,不,到, 不,知,道。”
澜聿想了想,好像也是,毕竟这种地方也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他又思考了会儿,决定再进一步,说出点能一次性让褚亦棠相信的事实,于是他不怕死地又道:“阿……不对,主帅的**的上面也有一颗小痣,不过是黑色的,很小,对吧?”
这回轮到褚亦棠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了。
澜聿一时也分不清褚亦棠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但是根据表情来判断应该是不太相信,毕竟他这句话说得实在太露骨了点。
褚亦棠的忍耐已到极限,他猛地起身,恼羞成怒,头也不回道:“把这个登徒浪子给本君迁出营外,就地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