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接过话头,道:“前几日灵犀岛令天修那老头,专门派人送来了好些丹药,这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呐喊助威的嘛,谁不知道他们家的实力,提升仙力的灵药一出手就能有一大筐,唉,我可怜的阿篱啊,输在起跑线上了。”
倪洛听闻,皱着眉头,十分惊讶,“那咋办?阿篱可是卯足了劲要拿第一的!”
“这是新弟子第一次比试大会,谁不是卯足了劲?单说令羽霏的家世,以及她那变态的好胜心和自尊心,我猜啊,她肯定要狠狠压阿篱一头。”夏七七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弥书丢下一枚石子,“我押令羽霏赢。”
秋桐也跟着下注,“算我一个,一样。”
倪洛傻眼了,再怎么说阿篱也是他们这边的战友啊,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支持敌方呢?他纠结了半天,狠了狠心,开口道:“行吧,你们都押令羽霏,我也押令羽霏好了!回头阿篱问起来,我就说是跟着你们瞎下的。”
夏七七和弥书几人不动声色地互相看了一眼,嘴角衔着奸计得逞的微笑,说道:“没问题!只是我可说了啊,这会儿可就不能改了,你都改了一遍了,再改是乌龟。”
“不改不改!”倪洛挥挥手,又皱眉道:“不对啊,咱们都押令羽霏,还赌个屁啊!”
夏七七和凌芊芊对看了一眼,咧开嘴笑,“谁说我们押令羽霏了,我们赌阿篱赢。”
说罢,夏七七把自己最钟爱的一把红桃木剑放在几人面前,“喏,我可把我们家‘小红’放出来了哈,你们赢了的话可以拿去,但是,我赢了的话你们也要听我。”
她算准了这把红桃木剑是倪洛眼红了许久的,一定会上钩。
果不其然,倪洛看到那剑时整个人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嘟着嘴巴看向夏七七,“七七,我们这边三人呢,总不能把剑劈成三段啊!你能不能单单跟我做赌?”
夏七七故意摊手,“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做赌注,你们赢了的话自己随意分配。”
倪洛一脸请求地看向弥书和秋桐,只见他们俩随意地摊摊手,道:“我们倒是无所谓,也就你这么眼馋这把剑,口水擦一擦。”
喜得倪洛抱着那红桃木剑不肯松手,好似自己已经赢了一般。
见他已经完全上钩了,夏七七放大招了,她一把夺回倪洛手中的剑,高声道:“这剑跟随我多年,你想要,也得下个够本的赌注,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和我的‘小红’相提并论的。”
倪洛刚才抱着红桃木剑,正心头痒痒呢,那把剑是制剑圣手夏衍所做,用的是极具灵气的千年老木,虽是木头制成的剑,却坚韧无比,还能感知主人的心思,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可夏衍的剑,外人千金难求。
夏七七有这把剑,不因别的,全因夏衍就是她老爹,不过夏衍也不是随随便便制剑,毕竟好的材料有时也可遇不可求。
于是乎,无论倪洛眼红了多少年,拿出什么条件交换,求爷爷求奶奶的,夏七七就是不肯割爱。
这会子她主动拿红桃木剑出来下赌,倪洛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他咬咬牙,豁出去了,“我输了的话,你要什么,你自己说。”
以前他也曾把自己最心爱之物拿出来要交换,夏七七看都不看的,现在他干脆把主动权交到夏七七手中,并且他也算看出来了,夏七七这厮,算准了他会为这把剑让步,挖坑想让他跳呢!
夏七七笑开了花,拍了拍倪洛的肩膀,感叹:“小兄弟,挺上道啊,你早有这种觉悟的话,这把剑说不定早就是你的了。”
话音一转,她正色道:“我赢了的话,你要当着大家的面,跟魏琳表白。”
“你说什么呢!”倪洛顿时吓得跳了起来,他瞪大双眼,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夏七七,愤道:“夏七七,你故意的!”
“嗯哼,我是故意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哦,以后,无论你开什么条件,或者你想通了要告白了,我都懒得看呢,只限这次,要赌还是不要赌,你自己看着办吧。”夏七七无视他的炸毛,笑得像只小狐狸般奸诈。
倪洛眉头紧锁,低着头思索,一双手无意识地互相搅动,好似在考虑什么重要决策一般。
弥书秋桐的等人也不催他,事实上,早在夏七七开这个局的时候,他们就很默契地猜到夏七七会出什么样的条件了,倪洛喜欢魏琳多年,却碍于种种原因不敢告白,他们几个老早就看不过去。
只是这家伙吧,油盐不进,你鼓励他没用,你使激将法也没用,你故意取笑他也没用,眼看着魏琳最近被一个叫张念祖的木系弟子缠得紧,跟前跟后的,两人又是同系的直属师兄妹的关系,众人都忍不住替倪洛着急起来。
虽说魏琳还没有任何表示吧,但是俗话说得好,女人都很难架住一个男人长期对她好,习惯了心软了指不定就答应人家了,何况这张念祖,除了名字土气一些,人家实力、身世、样貌,样样都不差,念祖念祖,也是有牛掰的祖先可念的。
若是再晚一些,估计倪洛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就真的是,哪儿凉快呆哪去了。
倪洛还在挣扎,众人知道他的脾性,凡是涉及到魏琳的,这家伙就很难豁出自己那股劲,现在就端看在魏琳和木剑之中,哪个更有份量了。
“好,我答应!”倪洛咬咬牙,看了一眼夏七七手中的剑,狠下心道。
“耶!倪洛万岁!冲着你今天敢应赌的这股牛气,说什么明天阿篱也要赢!”夏七七兴奋地和凌芊芊击掌。
“你们不是说令羽霏比较有胜算吗?”倪洛傻眼。
弥书拍拍他的肩膀,十分淡定,“明天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谁也不能下定论的,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亏。”
倪洛沉默,他心知几人今日设的这局,也是为了他着想,只不过,他如今心中一团乱,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赢的心思多一点,还是希望自己输的心思多一点。
如果自己输了,真的要跟魏琳表白吗?她会不会觉得为难,会不会毫不留情地拒绝自己,会不会两人以后连普通关系的师兄妹都做不成了?
他忐忑不安地想着,只觉得全身的热气都聚拢在脸上,热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