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与封林面前再次出现木片:“你的时间并不多,撤回禁制,这方空间随时都会被祂察觉。”
“能学到多少,全凭你自己。”
……
“当!”
剑砍在如墨的蛇尾上像是在砍一块精铁,震得顾清玄虎口发麻,而后蛇尾横扫,带出的风刃险些将他拦腰截断!
“放弃吧。”嘶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皂说:“没有灵力,你与凡人无异。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顾清玄不答,翻滚避过几个险之又险的致命伤害后,他再度提剑上前!
蛇后烦了,一尾抽在他的腹部,将他抽得倒飞出去,撞断了好几根梁柱。
布满蛇鳞的手臂放在月清头顶,一丝一缕地抽走他体内的诅咒和道基,本就单薄的身影越发淡化,几近透明。
而黑棺摆放在王座边,打开的黑棺里是面容依旧苍白的云湛。
月清微合眼,心中愧疚满溢。
一开始这就是死局,皂设计让墨奕的道侣殒命,临死前,她将自己的修为和道基全数灌注到云湛身上,保住他的魂灵。
之后墨奕以蛇骨做为其身躯,皂提供的丹阵则供给养料。
故此云湛年轻轻轻便惊艳才绝,成为云宗门最年轻的长老。
至于他?不过一个存储和转化的容器,只为窃取云湛的道基与蛇骨相融。
他只是个盗窃者而已。
纵使云湛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剑灵,也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他现在唯一企盼的就是云湛能活,就跟前世一样……
“他活不了的!”一声厉喝断了月清的念想。
烟尘中,长剑横飞而出,直冲蛇后而去,只是在半路无端断成几截。
顾清玄撑着残缺的梁柱站起,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稳住身形,有些踉跄地向蛇后走去。
“你真当自己死了,云湛能独活?”他问道。
走了没两步,五脏六腑的移位终究还是让顾清玄无力地半跪下去,呕出一口血,里面夹杂着些许内脏碎片。
但他却低笑出声:“你知道前世云湛的结局如何吗?”
一直跪坐未动的月清晃了下身形,睁眼看向他。
顾清玄黯然而轻嘲着开口:“他在为我指路前服了毒,我亲眼看着他在云宗门的山门前毒发身亡。”
他永远忘不了前两天还跟他说笑的少年人,下一秒就七窍流血地躺在他怀里,边吐血边笑嘻嘻地跟他说:“真好啊,我终于可以去陪他了。”
他的那些秘术只吊了少年人一刻钟的气,顾清玄从没见过那样霸道痛苦的毒,从皮肤开始,一点点地溶解,骨头与皮肉都化为血水。
他也没见过被硬生生溶解,还有人笑得那么释然与感激:“掌门果然没骗我……”
顾清玄的话像一条毒蛇一样缠上月清的喉颈,让他喘不过气:“现在你还认为,没有你,他就一定能活么?”
月清忍不住去看黑棺里的云湛,却愕然发现面色苍白的人,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一滴泪。
他的表现太明显,顾清玄已然猜到几分:“诅咒只是让云湛暂时昏迷,并不是完全散失意识,也就是说,他能听见。”
“或者,我换个说法。”
顾清玄抬起手,指着皂与蛇后,紧紧地盯着月清,将他心里最不愿面对的景象说了出来:“失去道基,你凭什么认为云湛还能走出这里,从他们手里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