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殷寄书还算说话算话,隔天就有侍女带江白去见老太太和药青衣。
他们的住处在距离她最远的殿房里,走路都要半个小时,像是有意为之。
到了地方,她看到确实比以前胖乎一圈的老太太窝在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看话本,好不惬意。
把她带到这儿,侍女安静退下。
江白左右看了看:“老太太,药前辈呢?该不会被杀了做成人丹了吧?”
老太太一骨碌爬起来丢下手中的话本,朝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关心旁人?”
“呃……”
“谁说我被做成人丹了。”
一个眼下青黑的灰衣男子款款走来,不是药青衣是谁。
江白摸摸脑袋:“我是开玩笑的哈哈。”
这不是有时候控制不住瞎咧咧两句嘛。
“这个,看到二位相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她打着哈哈。
“你呢,也被他们抓来了?”
药青衣一手叉腰斜站着。
江白摇头:“我是自己来的,有人在小木屋里放了一张字条,上面说你们被抓到这儿来了,如果我想救你们,就来魔界的王殿。”
“所以你就屁颠屁颠跑来了?”老太太没好气地用指头戳了戳她的脑门,“也不怕这些魔族的加害于你。”
“这……”江白没反抗,瞅了瞅老太太,“这事是我连累了你们,我能无动于衷吗?”
“何谈连累?”老太太和药青衣皆皱了眉。
江白深深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眼:“季书就是魔尊。”
药青衣愕然:“竟是他?”
老太太:“这人是谁?怎得没听你提过?”
江白眨了眨眼:“我没跟您说过吗?好吧,他是……”
她只得将自己怎么遇到季书的事又讲了一遍。
“昨日那魔尊就来找我了,那张脸与季书长得一模一样。可能是在他失忆的期间觉得我对他吆五喝六,便怀恨在心,趁着我闭关之时抓了你们以此达到报复我的目的。”
“怀恨在心吗?”药青衣摸着下巴,嗤得一声笑出来,“若他真是季书,那这心里恐怕不止有恨啊。”
老太太想起这段时间的好吃好喝,悠闲自在,不仅没有把她和药青衣现杀反而特地带到魔族来……
他们好似那鱼饵,用来引诱着某条胖头鱼。
她明白了什么,面上不由浮现几分担忧。她经历的事多,可不觉得上位者的几分喜爱就是多大的殊荣,幸运还是灾祸,谁能说得准呢?
所以她不会提醒这个在自己的感情上迟钝太多的小丫头。
就如她从前总会说的话,不知道反而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烦恼和纠结。
药青衣默契地和老太太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虽然他的私心更多些就是了。
不止恨,恐怕还有怒吧。
这是江白对药青衣那番阴阳怪气的话的反应。
堂堂魔尊失忆后被她像个傻子对待肯定面子上挂不住,是以——
“我们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魔界。”
她表情严肃,“这魔族作恶多端,我们不能指望他们会对我们大发善心。”
老太太:“是这个理,看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们啊。”
药青衣:“要是被发现说不定真拿我们做人丹了。”
江白:“其实我有法子可以求救那三位仙君,不过如今仙魔大战,估计也没精力营救我们,所以他们就不指望了。不过燎庭你们都知道了吧,他有个关系很好的师弟也被魔族抓了过来,就住在我隔壁,我看他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说不定他有办法离开魔族。”
药青衣:“他愿意带着我们这些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