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早晚有一天,她要将这个人从高位上拉下来,让他一无所有,白衣染尘,心有艳诡。
撵轿坠了流苏的帘子掀开,她坐了进去,轿子平稳离地。
江淼却猛然从轿上跳下来,猛然扑到容乾身后,还紧紧勾缠着他的腰。
“乾爷,此番一别,你与淼儿就得克礼复己,再不可有亲近之举……淼儿想亲亲你,以作幽寂 深宫的支撑。”
容乾折断她环腰的右手,将她推开。
“江淼,本王许诺事成后给你贵妃之位,没让你现在就僭越。你如此这般不自知,去了那容祁身边,也难事成。你这颗棋,算是废了,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他身后挂在墙壁的利剑出鞘,凭空朝着江淼飞来,抵着她的咽喉。
刀尖抵咽喉,江淼眼中全无畏惧之色,红唇嫣然勾起, 手指拨动剑刃:“乾爷,是淼儿僭越了。”
“淼儿知错,往后再不敢冒犯。也请您放心,奴去了容祁身边,定会时时刻刻谨记身份。”
“淼儿也只是……只是会在你面前乱了分寸而已。”
勾魂摄魄的眼眸有清波荡漾,情谊显露之后又深藏。
长剑在空中折返,重归入鞘。
容乾冷声说道:“只此一次,如有再犯,本王定不饶恕。”
“谢乾王。”
她背转身去,重新回到花轿里。
大红花轿离开乾亲王府,江淼坐在轿子里,单手把玩着一颗心形的朱砂石头。
细腻白润的手指,磨砂着上面的名字:“容乾,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彻底为我沦陷。”
……
巍峨皇宫在夜幕里也如龙盘踞,让人见之生畏。
都说宫门一入深似海,江淼却不迷茫介意。
天高才能任鸟飞,海阔才能让鱼跃。
既入这权利欲海中心,那定然要在此扶摇而起,一跃龙门。
“朝嫔娘娘,请下轿撵。”
苍老的声音在轿撵前响起,一直布满皱纹的手撩开帘子,让江淼下轿。
江淼下轿的瞬间,从那老嬷嬷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
普通女子入宫,如果不是身份尊贵,必然得从官女子开始熬。
被送进朝露宫的女子却不同,无论身家背景如何, 只要入此宫就是朝嫔。
这并非殊荣,反而更像是诅咒枷锁。
自从朝露宫建立到现在,抬进来的女人已有上百个,但每一个住进来后,都没活过三天。
整个京都的人都觉得,入朝露宫的女人,进则死。
在李嬷嬷的眼里,江淼必死无疑。
“有劳嬷嬷在此等候。”
江淼取下手腕上通透的血玉镯,戴在了老嬷嬷的手腕上。
李嬷嬷嘴角勾笑,但是在心里依然不拿她当回事,并且看她身上穿戴的金银玉饰眼神贪婪。
“朝嫔娘娘,陛下还有一个时辰就会来此。你随老奴去梳洗梳洗,然后在榻上等着陛下临幸就行。”
“好。”
江淼在朝露宫的汤泉池里沐浴完毕,李嬷嬷离开了宫殿。
奢华无比的宫殿,此刻就江淼躺在榻上,恍若献给邪神的祭品。
烛火幽幽晃动,照耀着她婀娜的身躯。
她身上散发着自带的媚香,胜过寝殿内价值千金的龙涎香。
玉骨冰肌配红帐,她美得不可方物,也如同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