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先让人将小山口中异物清理出去,又从包裹里拿出银针工具包,手法熟练地对着他扎了几针。
二房前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她真有两把刷子,讪讪地跑了回去。
小黑看人救了回来,堵在许知意前面不让她走:
“我就说你之前给我下药了吧!”
之前看大夫,大夫说他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现在想想肯定是她趁自己不留意的时候给自己下的毒。
今天可算抓住了,正想对她做些什么呢,就被小山他哥大山给拦住了:
“你把她打了,谁给小山治病啊?”
小黑眨巴眨巴眼睛:
“那我受得罪就白受了?我到现在还痒着呢。”
而且挠得身上的印子都还没消呢。
许知意对他笑得人畜无害,但是说出的话有些瘆人:
“不想受罪好呀,说不定我还会下那种无色无味让你闻一下就死去的药,这样什么罪都不用受了。”
小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向旁边的大山:
“听见了吗?她要杀了我。”
大山摸了摸鼻子,为了弟弟:
“没听见。”
小黑又对着朝其他官差跑去:
“许知意说要杀了我!”
其他官差嘿嘿一笑,他们明明看见三个人谈得很愉快,小黑终于懂了,为什么刚才许知意说话那么小声了。
她就是故意的,瞬间像被放了气的轮胎。
坐在板车上的陆肆却看见这一幕,他会唇语。
听不到也能读出许知意说了些什么。
他有些奇怪。
他见过新婚夜哭天抢地想求死的她。
也看过妖娆妩媚摄人心魄的她。
也看见医者仁心不嫌弃脏的她。
刚才又见识到了笑面虎的她。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因为小山突然发病的原因,队伍暂停休整,也顺便吃个午饭。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家也只能聚集到一起啃馒头,许知意酱又登场了。
只是这次小黑看着别人吃,自己也没敢凑上去,生怕被毒死。
陆遇趁着吃饭的时候也挤了过来,他自恃跟陆肆关系不错的,上午他也心疼自己帮他拉车。
现在过来吃酱,他肯定也是很开心的。
哪曾想,一来就看见陆肆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
鉴于陆肆以前被人称为“冷面将军”,他也没放在心上。
许知意看他来,很用心地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碟子,给他倒了小半碟。
这么热的天,她可不想干活了,他需要物资,自己需要体力,正好互补。
还关心地问了几句:
“有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啊?有的话一定要跟嫂子说,我这里有解中暑的药丸。”
陆遇笑的傻兮兮的:
“放心吧嫂嫂,不会跟你客气的,嫂嫂真好。”
跟他娘一样细心体贴。
陆肆狠狠往馒头里夹了一大筷子辣椒酱,再狠狠咬下去。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得还挺开心呢,怎么就没人关心一下自己晕不晕。
陆遇吃着吃着,就感觉周围气压有些低。
犹豫着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陆肆。
只看见他脸色黑如锅底,他垂眸又啃了两口馒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想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