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文却听出,陈文杰是说一个定天侯不值得,唯有贡献出金纹香才有这个待遇。
苏文沉默了一会。
所有人都不禁屏息静听,感觉就如看到了一个世家门阀显赫宗门的崛起,这或是一个传奇,是未来自己对子孙吹嘘的谈资。
一时之间现场针落可闻。
苏文没让大家等候太久,他的声音清晰回荡于四周,没有一丝犹豫:
“我拒绝!”
众人哗然:“什么?”
大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世间上竟有人抵挡得住这个条件的诱惑?!
此人疯了吧!
陈文杰倒是神色不动,意味深长地道:“韩柏,你别以为自己有了些本事,便可以蔑视朝廷,漫天要价。
人总得看清自己的斤两,有多大头戴多大的帽。过于贪婪,要上不该要的价,反而招致祸患。
本府念你是小派出身,可以再给你重新思考的机会。”
苏文骤然冷笑:“愚蠢的官僚,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我便将我的条件摆下:当日所有踏入我玄天观之人都要死,这只是基本要求。
定天侯萧战既然是司马开元的爪牙,那么他闯的祸,便当由他主子承担。
司马开元也要死!”
他的话让所有人惊骇失色。
他竟然敢要天下第一人,大晋开国皇帝开元帝去死?
为了区区一个不知名小小道观让一皇帝抵命?!!!
所有人都觉得无比的荒诞。
“放肆!”陈文杰色变,再也没有之前的儒雅。
他惊怒地道:“韩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连圣上鞋底的泥尘都比不上。你只是一个山野村夫,贱骨头!
你竟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简直丧心病狂!
你以为你有了那物就可以成就宗师,成为大宗师,可以蔑视天下人了吗?
做梦!
别说你保不住那物,就算你夺得它,你也修不成什么成果。
人要看清自己的斤两,你若是修道奇才,何至于四十几岁人还屈居一几人的小观之内,穷困潦倒。
你修不成!
你福薄,受不起!”
他不得不暴跳如雷高声斥责,否则传回京城,必然会被御史争相弹劾,使得前途蒙尘。
苏文笑叹:“你说那么多,一切的核心都是为了那物。
什么那物那物的,它有名字:金纹冰魄奇香。
说到底这个社会都是以奇香,以实力筑起的阶层。普通人连好点的奇香也不配使用,只有上等人才配有青纹以上奇香。
而金纹奇香,则只能帝王用,只有司马开元能用。
这便是你们眼里的王法,也是你们堂而皇之灭我玄天观的根源。”
苏文凝声道:“看来我的复仇,不但要杀司马开元,还要颠覆这个世间固有的秩序!”
他的话让许多有心人心中一动,不过更多人注意力完全被金纹冰魄奇香几个字吸引,占据了所有心神。
他们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迅速明白为何定天侯灭玄天观,也明白官府为何大张旗鼓缉拿韩柏。
西都城第一高第,郑阀的家主郑源忍不住急问:“韩柏,你刚刚说金纹冰魄奇香?”
几大门阀家主、老祖,昭平道人,外界靠近围观的江湖人士等全部都目光闪烁,杂念纷呈。
他们完全忽略了苏文所做的誓言,或许在他们眼里,苏文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说着些不彻实际的大话。
陈文杰没想到苏文竟然轻飘飘地将本应誓死保守的秘密说出来,一时惊呆,不知如何应对。
苏文见得所有人满眼压抑不住的贪婪,忍不住大笑道:“没错,我说的就是金纹冰魄奇香!”
六大世家门阀家主、老祖只觉得心脏剧烈一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