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发颤，“澜儿，你放下刀子！”

沈听澜的眼睛也红了，却强忍泪意，“陆京闻，如果你不放我走，如果你还监视我，折磨我，纠缠我，那我就像你一样，捅自己十几刀子，这样就还清了吧？”

“澜儿，你胡说什么？什么还不还的，给我放下刀子！”

男人眼睑颤动，声音冷冽，每个字都如山一样沉重。

“我不放！如果你不和我彻底结束，那我今晚就当着你的面，血流成河，如何？反正跟你纠缠，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去死！”

“澜儿······”

男人的眼泪流了下来，沉默了会，嘶哑道：“你现在就那么厌恶我吗？”

“不是显而易见？”

“你先放下刀子，好不好？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听澜嗤笑一声，“我不相信你！对，这辈子都不会信你了！是你欺骗了我几十年的感情，是你毁了我的前半生，现在还想毁我的下半辈子！”

“好，澜儿，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沈听澜不敢置信，“你确定？”

“嗯。”男人喉结滚了滚，“说到····做到。”

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她的心空荡荡的，连呼吸都是麻木的。

“陆京闻，你愿意放我走，是吗？”

“是！”

“你会继续派人监视我吗？”

“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

“我们·····真得彻底结束了？”

这一次，男人没有立刻回答。

他一直看着她，静静看着她，泪水一颗颗滴出来，眼底的赤红如鲜血涌动，那极致的哀伤和无奈，怎么都遮掩不住。

许久，他说：“嗯，我答应你，我们·····彻底结束了。”

“所以，你不会再纠缠我，是不是？”

“是！”

“如果你食言，出尔反尔，那么下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一定亲手结束我的生命！”

“我·····知道了。”男人走近，握住她的刀柄，将刀子夺走。

她全身一软，差点跌倒。

他扶住了她，“澜儿。”

她甩开他，“别碰我！”

这一次，他依旧没撒手，“澜儿，今晚你走出这道门，我们就彻底结束了。在这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可以吗？”

“你·····说吧。”

沈听澜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她怕自己会哭。

明明说好不爱也不恨了的。

为什么到现在了还会难过？

“澜儿，你这一走，我们或许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想说，我·····我是爱你的，很爱你，那么多年一直爱着你。我知道，我伤害了你，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罚我下辈子跟你赎罪吧。”

沈听澜心如针扎，“我不想听这些，毫无意义！”

她不理解，他说这些做什么？

何况，她根本不再相信他这张嘴！

爱她？

太可笑了。

爱她还会那般伤害她，跟她离婚，转头娶别的女人？

“澜儿，你走之前，我再亲你一次，好吗？”

沈听澜摇头，“不好！”

“求····求你·····最后一次了。”

“我都说了，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强迫我？”

沉默了会，男人握紧她的手臂，哑声道：“因为，这也是最后一次强迫了。这次过后，我永远都吻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