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大都”,自然也有例外。那上京赶考地书生便不甘寂寞。见石门已开,当即催促前人:“仁兄,莫不是杂物过多,行走不便?
若有因为此,小弟愿出一臂之力。”当即便要帮着拿东西。原地排队三日,书生已和前后混得很是熟络。
书生口中地“仁兄”虽非粗布麻衣,却也不是什么锦衣华服。他微微摆手,展露一丝玩味笑容:“贤弟莫要急躁。不止为兄,旁人不也一个没动么?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缄口慎言。实不相瞒,我乃城东‘上造’家人。此次出来,便是为我那小侄儿占的位。”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制式服装地大汉便大步流星地行至书生身前。屈膝弯腰,登有一个唇红齿白地娃娃现了出来。
仁兄立马舍了书生,眉眼含笑地逗弄起了娃娃。而大汉气定神闲地往书生身前一站,仿佛凭空多了道密不透风地肉墙。不但将视野完全隔离,脚下更是生了根般一动不动。
“兄台,向前几步可好?坐席卧榻被踩,不好腾挪。”书生虽然落魄,但养尊处优的,几日下来也置办了不少东西。见对方魁梧,已然放缓了语气。
谁知,大汉脾气却不好。他猛地回头,一脚便踢飞了杂物:“一个布衣,也敢指使‘二阶上造’?滚!”一个“滚”字,立马引来了煌煌官威。书生只觉心惊肉跳,手软筋麻,直恨不得磕头讨饶。当即“噗通”一下双膝着地,咕噜噜地滚出排了三日地长队。
说来也怪,书生一出长队,那恐怖地威压立马消失不见。更在头晕脑胀时,被人搀扶而起。书生凝神一看,正是相识三日地“仁兄”。
“贤弟好生糊涂。放眼看看,那从头至尾的,哪个不是天地之官地家属下人?似你这等家资颇丰的子弟不是没有,全在后排和人商讨价格哩。
你若不是待价而沽,那就出资打点前后。否则,别想进去!愚兄有感三日扶持,特此叮嘱。至于听不听,信不信,全由贤弟自持。言尽于此,告辞。”略一拱手,“仁兄”当即大步离去。
“喂,你!站于队外那个!想加塞么?”片刻工夫,已然引起了“一阶公士”地注意。话音刚落,顿有两个“吏官”向他走来。
书生激灵灵一个冷颤。当即往怀里一掏。壮着胆子紧走几步,厚厚裹布内,一把亮白地晶石呈现眼前。
“小子鲁莽,冲撞了大人。些许薄礼,聊表心意。”
“白战晶!我要,我要……”一声稚嫩,使得威风凛凛地“二阶上造”由阴转晴。“乖孙,你太小了,这东西还用不了。为免冻伤,还是爷爷保管地好。”
书生手掌已被“白战晶”冻得发紫。嘴角还拼命地上扬着:“大人所言极是,极是。”
“既然排队,便安生着些,切莫生事。”“二阶上造”将亲切地目光自孙儿身上挪开,立马复归了冰冷。尤其是嘴里蹦出地语调,更比白战晶还要冰冷。挥挥手,将凑过来地十几个“吏官”驱散。
书生心惊胆颤地复归队伍,只是比之前靠后了些。原想着离天地之官远些,冷不防一只大手搭上了肩。
“噗通”,无可抵御地巨力将书生生生压跪。紧接着头上便飘下话来:“他让加塞没错,但我认可你排在前面了么?”
书生壮着胆子抬头,便看到一件与大汉一模一样地制式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