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络罗氏笑了两声,将宜修手上的剪刀夺了过去,吧嗒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她攥住宜修的胳膊,面上已然没有半丝的笑意,全然是怒火。
“好四哥,好四嫂!你们使的什么手腕,叫我们贝勒这么哑巴吃黄连,皇阿玛面前,四哥还惺惺作态为兄弟求情呢!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不是你们夫妇的诡计又是谁!?”
宜修也不急着挣脱她,依旧笑吟吟的模样不着急。
“原来弟妹是来兴师问罪了,你既然知道八弟酒后无德的事情,那便也明白皇阿玛因着这个生了气了,你这么诘问我,可是没道理的事,若传了出去,就是叫皇阿玛更生气了。”
郭络罗氏一下甩开宜修的胳膊,理了理自己因大幅度动作而导致的褶皱,然而她的怒火却并未少半分。
“呵!当我不知道,贝勒爷还没来信呢,我的奴才倒是听外头的闲话知道了,可不就是你们传出来的信吗?有没有证据不要紧,咱们两家心里有数!”
“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来没有人比八弟、九弟还有十弟更清楚!”
宜修被绣夏扶着,亦冷下了脸来,语气里有了森然的肃意:“听丫头们说,你带了好手来,怎么,是想陪嫂嫂的奴才们练练?”
“四嫂如此风声鹤唳,是怕什么呢?”郭络罗氏轻嗤一声,唾道,“呸!打量着是瞧我不许贝勒爷胡乱纳妾,你们夫妻就这么恶心我们夫妻?”
她挥一挥手,身后一溜排地就出来了五个姿容平凡的丫头来,个个麻溜地给宜修请安。
“既然四嫂和四哥喜欢给弟弟安排人,那么这五个好丫头就是弟妹我孝敬您的!”
说罢,她恶狠狠地盯了宜修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头走,绣夏忙出去送。
一边走一边道:“且看你们得意几日!”
瞧着郭络罗氏远去的背影,宜修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拿过染冬拾起来的剪刀,继续修剪起腊梅来,也不搭理她留下的五个丫头。
染冬笑道:“福晋不生气,想来八福晋就是心里闷得慌,又没有八爷在府上给她撒气,这才送了这五个丫头到门上来,又要与您口舌几番。”
宜修瞥一眼那五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见年纪都不大,容貌也不好,一看就不是贝勒府上的人,大约是郭络罗氏现买来送自己的。
“她虽然脾气不好,却不像寻常妇人般爱在口舌上搬弄,瞧,她丢了丫头在这也不管人死活,与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不就又走了吗?”
染冬道:“瞧着还是气呢。”
“她不来和我言语几句更气,但是这事她说破天也没法挽回,小孩子脾气来撒泼呢。”
宜修笑了笑,对剪秋道:“去吩咐人,把这五个再送回八贝勒府去,她要不收,把人丢门口就是,看她敢不敢丢这个人到市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