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相非朝歌馆的坐上宾,那我且信着你的说辞,只是你们又为何跟孟慕临凑一块了?”不谈沈珈楠的事时,楚灼仪的双商瞬间在线,“孟国公与怀相不是证见不合麽……”
“碰巧遇上的……”
我的声音一时低若蚊子叫,总不能跟她说孟慕临是过来和我讨歌姬的时候被怀嵇抓了一晚上苦差吧。
“那也真是挺巧的。”楚灼仪将信将疑,却也没有理会。
“反正那日这厮和我们一起走遍朝歌馆在的街巷里弄就是了,次日都没有回府上直接去大理寺那儿洗漱的,估计累得够呛。”
“怪不得我前几次上门寻你不遇,孟慕临在隔壁孟国公府外庭和我打招呼,阴阳怪气地说什么你醉在脂粉堆里了,也不怪我多心啊。”
至于麽……孟慕临这小气鬼。我实在受不了这人,成日坑我不说,还老是往我头上堆罪名。
“呵,怀嵇让他跑一晚上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孟慕临还没赔我白玉簪子呢,就知道四处说我坏话。”
楚灼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说道,“他还说你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孜南都被你打发去看护少小姐了。你倒是给我说说,哪来的私生女啊?”
……选择住在孟国公府旁边绝对是我爹所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孟慕临再这么以讹传讹下去,我还有点隐私权和名誉权麽?
“哪来的私生女啊,我女儿定然要堂堂正正入我顾氏族谱的。”
我顿了顿,压抑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道,“那是皇后塞给我照顾的小姑娘,我怕被孟慕临问来问去的都没带回顾府,谁料还是被他知道了人现在还住在将作坊厢房呢。”
这说起来我更郁闷了,白捡了个便宜女儿自然欢喜,被误解成私生女就不是这回事了。
且不说我还未决定把这孩子塞给三哥还是自己养着,婉儿乃一代名士赫连仪的嫡出孙女,怎地就不明不白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万一,万一让怀嵇听去了我定不饶他。
“皇后娘娘怎会胡乱给你塞人,莫不是将作坊缺学徒,你又找皇后娘娘诉苦了?”
扶额,看来我打小报告之名也是远传女官署啊……
“那是赫连仪的嫡出孙女,赫连仪当年因为帝君草拟废后诏书被皇后发觉而被下狱问斩,婉儿也被充入掖庭。这会不知吹的哪阵风,娘娘又心疼起这个孩子来了,把我喊去……”
可能是这瓜太大,非一般吃瓜群众所能驾驭,楚灼仪也安静了。
身为当朝大员的长女,楚灼仪自小便有着高度政治敏感,对于皇后这种难以揣摩其意图的举动一时也是不置可否。
静默了良久,她贴着我的耳朵悄声道:“赫连仪原本与很多封疆大吏有过从甚密之嫌,难保至今还有人想要暗地里联系赫连氏一脉。你且好生带着她罢,莫教她再像你我一样入朝办事了。”
“不妥。”
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贴合她的意思,楚灼仪疑惑地看向我,等待我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