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策,这青州强人辈出,找些个军士伴作那清风山、二龙山强人,抢了周家,顺便杀死周青。优在可取得周宅浮财、家私。但所选军士均需生面孔,且难保不走漏风生。
上策,大人先行在这清风寨改制商税,周青必然坐不住。以他跋扈性格,必然联动些个唯他马首是瞻的商人抗税,我再帮大人联络那益都县知县孟恪一道,治他个谋逆之罪,抄其家,不论上官、孟大人还是武知寨定皆大欢喜。”
“孟恪?”武植有些好奇:“他也愿出手?”
周青笑道:“孟恪虽也时常收那周青钱财,但一次次送终究麻烦,对他来说,一次吃个饱,也是好的。”
武植有些无语,这周青,到底找了两个什么女婿。
武植认真的看了朱芾一眼,冷笑道:“我却愿选那中策。”
说着,盯着朱芾的眼睛道:“不瞒朱先生,二龙山两位头领,乃是我挚友。既然如此,何须再找军士假扮?”
朱芾听之,如闻惊雷,目瞪口呆。
他如何也未想到,新任清风寨知寨竟与二龙山强人有这层关系。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汗津津直下,电光火石之间心中有了个决断,当即拜倒在地:“学生愿与二龙山头领一道前往周宅,并手刃周青那厮,只求知寨大人保全我浑家性命。”
武植呵呵一笑,搀起朱芾:“你是聪明人。”
朱芾擦了擦额前冷汗,再没有方才稳坐钓鱼台的从容架势——这新任知寨,路子太野,竟将自己结交二龙山之事都如实相告。
他发现,若方才自己没那一番投名状般的表态,说不得连这知寨府都走不出去了。
武植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本官最喜与聪明人结交。说说吧,你的真实来意。”
朱芾长叹了口气,道:“小生真为除这益都一霸周青而来。
一者,小生读过几年圣贤书,虽只为考取功名,但也知书中大义。小生知道,这周青不死,益都不安。
二者,小生听闻武知寨将履新清风寨,也知知寨江湖大名,便提前到阳谷县了解过知寨行事、为人,从知寨发迹、西门庆问斩一事,便知知寨履新之时,即是周家倒台之日,故而来求见武知寨,也求保全浑家性命。”
武植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很不错,我相信了。”
又看着朱芾笑道:“我初见先生,便知先生有一身通天彻地本事,先生可愿在备考之余为我幕僚,帮我管这清风寨?这寨上诸般政事,凭先生一言而决,我亦不再插手?”
“这……”朱芾终露出了郑重的表情,诸般政事、一言而决,他没想到,初次见面,武植便给予了自己如此大的信任,不觉有些意动,道:“小生何德何能,能得武知寨如此垂青!”
武植笑道:“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生难道还怕自己没有管理清风寨的本事?”
朱芾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但此事得手刃了周青之后再作计较,不然便打草惊蛇了。”
武植笑道:“可以。但手刃周青也不用先生这等大才去了,我自安排人料理即可。不然先生却在浑家处不好分说。”
武植不仅是免了朱芾的投名状,还甚为朱芾做想。朱芾终露出了感动的神色,抱拳道:“多谢知寨大人。还有一件小事,我走后不久,那周青必来求见大人,分说买扑一事。”
武植笑道:“为何?”
朱芾道:“我将大人行事作风已告知周青,以周青性格,必然要来求见大人,说不得还会为大人备上自以为的重礼。当然,以他跋扈性格,必然又会惹怒大人,坚定大人除他之心!”
武植笑道:“想来此事也是先生谋划?”
朱芾道:“我还恐本次来劝大人时,大人不愿对周青下手,是而又在周青处加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