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好晕,身体也痛。
昨晚是慕阮阮的生日,一群好友过来给她庆生。
生日会上,她被好闺蜜调侃了一句至今连男人的手都没有摸过,觉得有些尴尬,就猛喝了好几杯,结果喝多了。
她头有些晕,没注意到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就记得临走时,闺蜜说一会儿有个大惊喜送过来,没想到他们这么直接,给她送来个大美男。
大美男模特般的身材,八块腹肌,面容俊美,五官如雕如琢,就是肤色有些黯淡,指腹也过于粗糙,磨得她有些疼。
透过依稀的光线,她看到了对方的眼神也不太温和。
还有几分狠厉,不情愿?
不情愿做这行,还是不情愿伺候她?
她都说了不会亏待他,他应该欣喜才对,怎么还是一脸抗拒的神色?
“那,我再加点?一百万?真的不能再说了,虽然你技术不错,但也不是毫无瑕疵,一百万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加了。”
这话说完,对方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怎么回事?
她那群好友都是富家公子小姐,成天吃喝玩乐,也不是没有干过强人所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送过来的礼物也是强的。
早知道她就不要了,不过除去这一点,这个礼物本身还是让她十分满意,过程也十分美好。
算了,实在不行就再加点吧,反正钱对她来说也就是个数字。
揉揉额头,脑瓜子疼得像要爆炸,勉强睁开眼,她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缓了一会儿。
眼前还是那间灰扑扑,四下漏风的屋子,窗户上糊着旧报纸,黑乎乎的门背后挂着军绿色帆布包。
窗外很黑,屋里点着一盏灯,是那书中见到的古朴油灯,灯油已经见底。
也是就着这油灯,她刚刚才看清屋内的一切,旁边睡着一个男子,一手一脚被绑在床沿,那张脸,分明就与昨夜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然而这一切,她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够了吗,够了就给我解开。”那沙哑至极的声音,正是身下这名男子发出的。
“你,你是谁?”慕阮阮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这被子又薄又硬,盖着一点都不暖和,她敢肯定,这里不是她的家。
“呵,你给我下药,又绑了我,还......现在竟然问我是谁?”
下药,捆绑,茅草屋,油灯......
“你是江褐?”慕阮阮的心跳剧烈,心里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可眼前的一切又是这么真实,容不得她怀疑。
男子抿着唇,闭上眼睛,默认了。
她穿书了?
穿到了一本近期看过的年代文《白月光知青下乡后被最强军官宠翻天》里,成了同名女炮灰。
那本书十分狗血,她没看完,但开头却记得十分清楚,原主被人设计,与同村最穷成分最差的男炮灰江褐同在一张床上。
原身与男女主都是下乡知青,且她与男主本就青梅竹马,之后被女主介入,导致男主和她退婚。
但她爱慕男主,一直看不上江褐,虽然被女主下药,和江褐同躺在一张床上,但她为了给男主守身,坚决不与江褐发生关系。
药性剧烈,为了以防江褐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她将他捆绑在床柱上。但她自己也中了药,没能及时醒来,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村里的无赖带人捉奸在床。
从此名声尽毁,那无赖是看上了她的钱财,想要以此为由要挟原身嫁给她。
原身抵死不从,也被无赖整治过多次,好几次差点失身。
男主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感情,因为退婚的事情对她还留有几分愧疚,原身就想利用这愧疚挽回男主。
之后原身各种跟男主解释自己的清白,述说自己的心意,最后不但没有挽回男主,还给女主各种针对,整治,过得凄惨无比。
名声败坏后,不久她就丢了工作,每天都要参加村里集体劳动,从小也没有做过农活,工分低又经常生病,没钱看病最终被无赖得手,嫁给这无赖后不久,因为没钱被无赖家暴致死、
她死后,无赖一家连安葬费都不愿意出,打算一袭草席裹了了事,还是江褐给她安葬的。
之后,江褐便去砖窑,遭遇砖窑坍塌。
真是凄惨的人生,慕阮阮看书的时候就觉得江褐这个角色可怜,因此看到他死了之后就没再往下看。
江褐原本该是清风揽月般的人,却被身世连累,受尽屈辱,如今还被慕阮阮连累,此时他薄唇紧抿,一脸视死如归。
五官凌厉却俊美,眉目如峰鼻若悬胆,除了皮肤不够白皙,处处都长在了慕阮阮的审美上。
他一只手腕被一块大红花色的布条绑在床头,双腿正被她压着,一身腱子肉被气得鼓鼓囊囊,胸膛剧烈起伏。
昨晚,她以为他是朋友送来的礼物,便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个,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多次,但除了这句话,慕阮阮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天色渐亮,不一会儿,那无赖李大柱就要带着人来捉奸,她得马上离开。
虽然她本人不太在意这个事情,但在这个年代,毁了名声会是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李大柱那个无赖,慕阮阮看书的时候就恨得牙痒痒的,如今占据了慕阮阮这个角色,她想到书里面的一切,感同身受,恨不得将他剁了。
时间紧急,她赶紧起来,也顾不得浑身酸痛头晕脑胀,下地捡起衣服穿好。
慕阮阮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解绑。
书里面江褐着墨不多,就是个纸片人,因此慕阮阮对江褐的性格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很大,没失身都那么大冲击,如今......
慕阮阮也没有把握他会是什么反应。
加上他是庄稼人,有的是力气,这要是松了绑,一气之下将她掀翻在地可怎么好。
算着时间,李大柱和村长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江褐哥,那个钱,我能不能先欠着。”慕阮阮这话说得十分愧疚,但她摸遍了口袋,实在是没钱。
渣女啊,这种钱都欠。
江褐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三观被冲刺得稀碎。
小姑娘跟他接触不多,下乡之后便是村里一道不可忽略的存在,那张脸长得实在张扬,饶是他曾经历了许多,早已养成了淡然的性子,也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但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她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人。
小姑娘是他侄儿的老师,教书十分负责,平时也会去家访。
昨晚,她突然来找她,说有事跟他说,他以为她是来找他说侄儿学习的事情,结果却什么都没说,自己就被药倒了。
俩人都被下了药,那药是下在了他家水壶里,他浑身燥热难耐。原以为那药是她下的,想跟他......却没想到她也在极力抵制药劲,她说自己是被陷害,为了安全起见,能不能将他手脚捆绑。
他就知道,像她这样的知青,根本看不上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定是被人陷害。可后半夜,她忽然又像变了个人似的,摸索着解开了他一只手的绳索,开始动手动脚。
她定是最终抵不过药效才......还说要给他钱,作为补偿。
呵,他江褐虽然成分不好,却也不是这种出卖身体赚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