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宽一丈二尺,长约四丈,其上融合了南慕各地的风土人情,既有层峦叠嶂绵延不绝,烟波浩渺江河交错,亦有山野村落流水潺潺,村舍集市市井风情。
布局精巧,画技卓绝,世所罕见。
皇帝见之龙颜大悦,
“好!好!好!”
“好画!好诗!好景!”
在场不乏精通画技之人,无不惊叹连连。
“泽儿,你说这画是谁作的,朕要好好赏他!”
慕南泽早就料到皇帝会有此言,这画精巧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其上的山河风光在北莽使臣面前为南慕挣得了脸面。
他将北莽使臣眼中的艳羡与嫉恨看得一清二楚,才恭声回道:
“此画乃名士苏尧所作,儿臣知父皇定想见他,如今人就在殿外候着。”
“快!快宣进来!”
“宣苏尧进殿!”
随着太监的通传声,一清雅不凡的男子走进了殿来。
那人一身靛蓝色广袖长袍,系一条同色暗纹腰带,衬得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格外挺拔俊秀。
谢桑宁也忍不住打量了几眼,此人虽已年近不惑,却生得一副好相貌,举手投足更是颇具名士风流之感。
她又看了看慕南泽,心下不由猜测,这人是何来历,他为何要在此时将人引进宫来。
视线不经意瞟过上首的皇帝和一众妃嫔,皇帝面上是显而易见的赞赏,皇后娘娘则是一脸温柔端庄的笑意,其他嫔妃或好奇打量,或窃窃私语,唯独褚贵妃……
谢桑宁险些以为自己匆匆一眼看错了,褚贵妃的脸色似乎……不太自然。
尽管她小心隐藏着自己的情绪,但那惊悸和惶恐却还是露了出来。
皇后静静地听着皇帝对苏尧的各种称赞,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另一边的褚贵妃,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咣当!”
皇后手中的茶盏倏然落地,一声脆响将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高台之上。
只见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了下去,嘴角竟溢出了一抹鲜血。
“母后!”
慕南泽离得近,两步就跨上高台接住了险些栽下座椅的皇后。
皇帝也吓了一跳。
待看清皇后的样子,当即怒道:“来人!护驾!宣太医!”
一队御林军迅速进殿,高大沉重的殿门一合,刚刚还热闹不已的崇德殿登时笼上了一层紧张恐惧的阴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行刺?”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种时候行刺?”
“等太医来了看看怎么回事吧……”
方氏握紧了身边谢桑宁的手,面上也是一片惶恐不安,
“怎么会出这种事?皇后娘娘不会有事吧?”
谢桑宁眉头紧皱着,此事透着蹊跷,她一时也看不明白,只能轻声安抚方氏,
“母亲放心,会没事的,薛医正医术高明,娘娘定会化险为夷。”
皇后是慕南泽的养母,又对她格外照顾,私心里谢桑宁一点都不希望皇后有事。
匆匆赶来的薛昶给皇后诊了脉,又查看了地上茶盏的碎片,面上一惊,
“回禀皇上,娘娘应该是中了鸩毒,请恕老臣无能。”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