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拓跋煜双眼幽深地盯着地上的人。
“还不肯说?”
空安已经被抽得遍体鳞伤,只能不住地哀嚎,“大王饶命,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毒确实没有解药呀!”
拓跋煜伸出右手,搭在空安的肩膀上,那里恰有一处鲜血淋漓的鞭痕。
他的手一点点攥紧,手上力道越来越大,空安疼得脸色发白,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啊……大王……求您放过我吧……我也是……听命……啊……”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瞒着我投毒的?”
“我把药悄悄抹在了展羿的亲兵身上,只要触碰到就会染病,之后只要跟患病之人同食同住,就会被感染……啊……”
拓跋煜突然狠狠一捏,空安觉得自己的肩膀似被铁钳捏碎了一般,疼得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拖下去,喂狗!”
从黑暗中走出两个北疆士兵,将已经晕死过去的空安拖了出去。
拓跋煜疲惫地倚靠在座椅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恃聪明,竟会被这样一个阴险小人算计,反而害了自己。
无药可解,那他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不行!还没到绝路,不能就这么完了!
拓跋煜一拍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既然这药来自南慕,他就不信没人解得出来,只要肖明珠还在他手上,不愁展清彦不听话!
“轰……轰……”
突然传来两声巨响,拓跋煜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都在震颤。
“怎么回事?”
卫兵匆匆朝他奔过来,“大王,不好了!镇北军攻城了!”
与此同时,肖明珠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她立刻意识到,展清彦应该是动用了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那门几乎从未动用过的火炮,才会造成这么大的响动,连距离城门不近的城主府都听得如此清楚。
肖明珠猛地坐起身来。
这个时候不能攻城!
朔州城中患病人数不知多少,投毒之事也没有查清,此时攻城,若民众出逃至其他城镇,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她要逃出去阻止展清彦!
此时朔州城城门处已经火光冲天,刘青有些担忧地站在展清彦身边,
“这门火炮威力太大,不管是肖老将军还是展侯爷都说此物有伤人道,恐损阴德,因此从未用过,如今我们把这东西搬出来,会不会真的……”
展清彦冷声道:“我从不相信什么天道轮回,若真有那般灵验,为何恶事做尽之人还没得到报应!将军放心,是我下令用它,就算真有报应,那就应验在我身上吧!”
刘青看了看展清彦在火光掩映中那张冷毅的脸,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展清彦冷眼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北疆士兵,眼前似乎又晃过父亲临终前的面容。
若是能将父亲换回来,再大的报应他都无所畏惧,可他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那些害他的人就都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