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魏晟根本不相信。
“兰生有一个儿子。”魏峥看着里面半死不活的兰生,道:“嫣儿在得知自己染了花柳病之后,派人捉了兰生回来,而他那个儿子却不知去向。”
“不过一个稚子,能逃到哪儿去?”魏晟嗤之以鼻:“定然是姐姐手下养着的那群人太废物了。”
“可我派了魏家死士去找,到目前为止,半分消息也无,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魏峥嗓音淡漠如水,毫无波澜:“不过一个稚子,你说,他一个人能躲到哪儿去?”
魏晟终于明白为何大哥说害死嫣儿的真凶另有人在了,他还问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兰生的儿子就是证据啊,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躲过魏家的暗网,而半分消息也无,除了有人收留了他。
而兰生的背景魏晟早就摸清楚了。
兰生自幼父母皆亡,被好赌的叔叔买到青楼当了小倌,几年前,他那个叔叔也死了。
就算没死,如今也不过是清贫小民一个,不可能掩过魏家耳目藏下一个孩子。
除此之外,再无与兰生沾亲带故之人,而那孩子音讯全无,显然是被人收留了起来。
非亲非故谁会冒着得罪魏家的风险收留一个孩子?
定然是兰生与那人做了什么交易,孩子安全,就是那人给兰生的保障,同样,兰生也得付出什么作为报酬,而兰生得报酬自然是……
魏晟心脏砰砰跳起来:“是什么人?与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死姐姐!”
阿冕挠了挠头,适时插嘴:“相爷,方才来人说,那桂嬷嬷临死之时还咬牙不认是自己给大小姐下了迷障药,还说大小姐神志不清不是因为中了什么劳什子迷障药,而是近日大小姐每每到了晚间都会做噩梦,有时还会神神叨叨地说有鬼在自己眼前飘!”
魏晟深吸一口气,与魏峥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地震惊。
魏嫣怕鬼。
魏嫣小时候被魏老太爷的一个嫉妒魏太夫人的妾室关押在暗室里,戴青面獠牙的面具吓她,后来那个妾室被魏老太爷暗中处决了,魏嫣怕鬼的毛病却是留下了根。
魏家位居高位,结下的仇敌明里暗里的也不在少数,魏嫣是魏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儿,备受宠爱。
魏家老太爷害怕居心叵测之人知道此事,从中大做文章对魏嫣不利,便隐瞒了此事。
除了自家人之外,连桂林两个嬷嬷都不知道此事。
“所以,姐姐不是中迷障药死的?”
“未必。”魏峥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昨日嫣儿刺杀太后,想必就是将太后当成了那日日纠缠她的鬼魂,单单迷障药还不足以驱使嫣儿,凶手心思深沉,便一早就让嫣儿看到飘荡的鬼魂,使她防线一再紧绷,最后在迷障药的作用下,一绷骤断。”
魏峥抬眸,黑眸中是浓浓地杀意:“利用兰生风东庭太后,给嫣儿设下一个环环相扣天衣无缝的死局,而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匿藏于诸人之中……”
魏峥语气有些浓重:“此人运用人心之毒辣,非同小可——嫣儿到底是如何惹到这种人的?”
魏峥眸中闪过一抹茫然,脑海里掠过许多张面孔,竟不知是哪一张笑意吟吟地面孔下,有这样深沉的心计。
“风东庭也参与其中了?”
魏晟不可置信:“他可是连得知姐姐与兰生的关系,也不敢与姐姐撕破脸的软蛋一个啊,他怎么有胆子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