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柔是燕国国君姬无常最宠爱的女儿。
更是燕国国民热爱崇敬的公主。
毕竟,将来,她还会统帅三军,驻守边疆
更多人等,暗暗看着皇室笑话。
徐玄胤十八岁登基,面对内忧外患,多次领军亲征。
非但自己文治武功一流,七个儿子,亦是各个风采卓华。
尤其这个小七,自幼聪慧,被誉为大楚五百年方出现的天才少年。
可自从五年前,跳入寒江,救下姬冰柔。
虽然未死,一切却都变了。
皇帝倏然起身,八尺身高,昂然伟立。
他袍袖一挥,冷冷道:“去吧,去封地寒州,好好静思自己德行,若无旨意,不得……回京。”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
“寒州苦寒之地,远离京师,儿臣不走。”
“儿臣,要留在父皇身边,尽孝。”
徐飞眼神恍惚,言语含糊。
他愈是如此,徐玄胤愈发嫌弃。
皇帝冷哼一声:“你最大的尽孝,便是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面对这个从天资聪颖的少年,一夜之间,变得痴痴傻傻,为人耻笑的愚蠢皇子。
这个给他丢脸的儿子,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自己雄才伟略,戎马征战,开疆拓土,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皇帝怒然而去,一众太监宫女,心怀惴惴,连忙随行其后,走向后宫。
殿下尚站立着六位皇子,皆是红色蟒袍,腰束金带,各个英武不凡。
皇帝徐玄胤,七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七皇子徐飞,其他皆有母族支持。
而太子的母亲,不仅是皇后,身后更是大楚三大世家之一的上官家族。
为首身穿蟒袍的青年正是太子,他对徐飞,最是嫉恨。
太子走上前来,冷冷道:“七弟,宴请燕国公主盛宴,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如今小惩以戒,实乃父皇开恩。”
“你当静思己过。”
太子说完,身姿笔挺,昂首走向殿门,心情难得地舒展愉悦起来。
他心思极深,素来不信这个曾经聪颖超凡,声名显赫的大楚第一皇子,会一夜间成为一个傻瓜。
故此他始终暗中观察,唯恐徐飞藏着什么阴谋,随时翻身。
如今他将要远离京城,若要剪除,实是手到擒来。
其余众皇子哄然而笑,神情愉悦,鱼贯走出大殿。
待众人离去之后,跪在地上的俊朗少年,以袖口拂拭额头磕出的鲜血,缓缓站起身来。
踉跄走出大殿,徐飞长长舒了口气。
仰头而望,几片白云,悠然坠在湛蓝天幕之下,他唇边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筹谋多年,自己终于得以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自从当初那个天资聪颖小皇子徐飞,为救落水的未婚妻,坠落寒江,重病不起。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二十一世纪的国企打工人徐飞,正在加班。
太过劳累,伏案睡着了。
睡梦中,一缕魂魄,穿越到这个诸国纷争的乱世,成为大楚的七皇子。
封地寒州,不仅苦寒贫瘠,流寇乱民众多,各国密探云集,危机四伏。
这些倒还罢了。
最为恐怖的是,寒州毗邻强大凶残的西岐国。
西岐铁骑践踏大楚边境近二十年,掠夺牛羊财物,掠夺女人为奴。
朝廷每年拨粮筹款,派兵驻将,到了那里,依然被西岐碾压。
但在徐飞眼中,那里纵然有敌人,有妖兽,却不及这皇城之内,兄弟睨墙,父子相疑更为可怕。
人心,权力之争,才是最令人胆寒的。
第二日清早。
皇宫西侧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外,走来一行人。
徐飞带着几名近身小太监,来到小院门口。
徐飞命小太监们在门口守候,独自走进院内。
庭院中种满各色奇花异草,香气馥郁。
但徐飞知道,这些花草非比寻常。
乃是天下间少见的名贵草药。
徐飞推开木门,走进房内。
房间极大,竖立着八排高大木柜,柜中排满抽屉。
抽屉外贴着名签,写着药草名字。
其中大多都是珍奇罕有的药材。
医书之中,亦无记载。
房间四周烧着十只大铜炉,炉中煮着滚滚草药。
徐飞穿过这间药房,走入内室。
地面赫然一座圆形浴池,四壁皆由理石砌成。
池中泉水泡着浓浓药草,室内雾气氤,弥漫着极好闻的药草香。
徐飞深深吸上一口气。
此后路途遥远,恐怕许久不能再泡上一泡了。
迎面走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监。
轻轻替徐飞解开外衫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