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黄家仙凌空掉落下来。
如果摔落地面,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黄皮子中途忍着巨痛,紧紧搂抱住大柳树的树枝。
两只灵物在树枝间打斗,冰儿机敏地悄悄飘下来,原路返回了别墅地下室。她知道,她从地下室逃出去,即使黄皮子在跟喜鹊的战斗中取胜,它也不会想到冰儿会再次回到地下室里去。
果然,几个回合下来,喜鹊哪里是黄家仙的对手,只好在黑暗中扑腾着翅膀逃走了。
黄皮子愤怒地一爪子毁掉了喜鹊窝,然后在大柳树上观察了半天,没有找见冰儿的踪迹,只好下了柳树,悻悻地溜走了。
经历了几次凶险,冰儿变得战战兢兢,真是做人难,做鬼也不容易。
每天她连一个囫囵觉都不敢睡。
短短几天,她就受尽了煎熬。
不行,要想不被别的鬼怪吞噬,只有自己强大起来。
可是,如何才能使自己强大,增加灵力,冰儿却两眼一抹黑。
自己不懂,作为一个新鬼,又没有朋友。偶尔路过安溢家别墅的几个孤魂野鬼,冰儿也分不清谁是好鬼,谁是恶鬼。别说上前去讨教,学艺,就是打个照面,她都怕被算计,被灭了。
冰儿实在是太弱鸡了,“我真的是太难了。”
冰儿含着泪感叹。
就在这时候,李曼来了,而且带着被安溢迫害致死的一男一女两只鬼物。
而那天夜里,安溢并没有来别墅。
冰儿被杀死后,十多天过去了,安溢一直都没有在别墅里露面。
显然,李曼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冰儿想。
李曼不同于那些游荡的孤魂野鬼,那些低级的鬼物经过,冰儿几乎感受不到,只有遇见了,她才知道有鬼物来了。而李曼刚刚飘落在别墅大门外,还没有进院子,冰儿就感受到了浓郁的鬼气,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恐怖感。
冰儿做人时,那次李曼来寻仇,她并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她的同类,李曼让自己如此恐怖。
李曼带着男女二鬼在别墅大门外,短暂停留了不到一分钟,她就身子一纵,飘到了院子的围墙上,然后缓缓落进了院子。
来到别墅大门口,李曼两手在胸前挽了一个手花,往大门上一指,别墅一楼的门无声地开了。
好像发现了冰儿似的,她并没有上楼,去过去冰儿和安溢的卧室,而是一步一步,沿着纯铜打造的旋转铁艺楼梯,向地下室走来。
每走一步,她的高跟鞋落在楼梯上,发出“得、得”的声音,都像一颗颗尖锐的钉子,钉在冰儿脆弱恐惧而敏感的心尖上。
同样是鬼,冰儿听得见李曼的脚步声,如果是人类,是听不见李曼的脚步的。因而,人们总是说鬼走路没有声响。
冰儿把身体缩在地下室酒柜的角落里,满眼惶恐地盯着楼梯。
李曼的一双红皮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接着是她的腿,一级一级走下来。
随着她每往下迈一步,冰儿的意志都向崩溃的边缘滑动一分。
李曼身上爆发的煞气,太令冰儿恐惧了。
在李曼的脚步走完楼梯,双脚站在地下室地面上时,冰儿绝望得紧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