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蓝眼里跳出一丝诧异,“ 大岛次一郎?”
“ 是的,就是那个叫大岛次一郎的日本老头。” 孟小七重重点头,心情沉重,“ 说是那个日本老头是被人用陈先生的拐杖打死的,但我不相信陈先生会杀人。”
齐蓝默默注视着孟小七,片刻后才对着孟小七轻轻点了点头,走到陈知晴身边的长椅上坐下。
抢救病房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拉开,陈知诚躺在一个推床上被几个护士从房间里推了出来,一位脸色略显疲劳的医生跟在他们身后。
“ 大哥!” 陈知晴大叫了一声,捂着肚子从长椅上站起,跌跌撞撞地向着推床那里跑了过去,齐蓝和柱子急忙在她身边将她扶住。
陈知诚躺在推床上,眼睛还紧闭着,脸色苍白如纸,人还没有苏醒过来。
齐蓝放开挽着陈知晴的手,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搭在陈知诚的手腕上,抬头看向医生,“ 大夫,我爱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 我们检查了这位同志的血液,发现他是吸入乙醚后才昏迷过去的,但是,” 医生摘下帽子,挠了挠头,眼里也都是迷惑,“ 一般来说,人吸入乙醚后,在半个小时, 最多一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我刚刚检查了和这位同志一起送来的那个日本人的尸体,那个日本人死了至少有十几个小时,如果这位同志是和那个日本人同时遭到袭击昏迷过去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同志已经昏迷了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还有,昨晚哈城的温度至少在零下一二十度,没有人可以在那么冷的环境下,躺在地上一晚上不被冻死的,但从这位同志的身体看来,我甚至没有发现他身上有被冻僵的痕迹。”
陈知晴被柱子扶着,站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插口问道,“ 大夫,你能不能简单地说一下,我大哥他到底咋了,啥时候能醒过来?”
“ 不知道啊。” 医生也犯了难,摇着头说道,“ 这个情况我真的还没遇到过。”
陈知晴瞪着眼睛,又要哭起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去,见到十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跟在几个医生护士身后,抬着几张上面躺着浑身是血的伤员的担架,乱哄哄地往急诊室这里赶了过来。
孟小七认出和他住同一个宿舍的一科侦察员小郑也在护送伤员过来的人群中间,小郑的头上也受了些伤,缠在脑袋上的纱布上还印出血迹,身上穿的的军装上也都是鲜血,他急忙跑上前一把拉住小郑,“ 小郑,这是怎么回事?”
小郑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定睛一看,发现拉着他的人是孟小七,才大喊起来,“ 小七,你还不知道,咱们公安处,就是咱们那个办公楼给特务炸了,半边楼都塌了,林副处长的腰也伤了,他就在后面。”
“ 什么?公安处给炸了?” 孟小七头都懵了,瞪着眼睛愣住,随即想起陶华他们,急忙又冲着小郑大喊,“ 我们陶科长,还有陶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