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寿继续道:“头部不比寻常,之前他身子弱,如今又受了伤,我再给他开副药,化瘀止血,令他早日康复,早日扔了这满头的白纱布。”
“呵。”译垚瞥一眼常寿,不就是药吗,喝了多少年了,他会怕?
常寿也看着他呵呵一笑,那不一样,这次黄连管够。
雕虫小技,译垚拉着尔溪的手就往门外走:“把药送到郡王府去。”
“好嘞,郡主放心,我会看着他喝的。”常寿在他们身后伸着脖子喊道。
尔溪对他挥了挥手,随着译垚的步子走了。
两人边走边说话。
译垚指了指脑袋,颇有些无语的说道:“溪溪,你觉得夸张就对了,他就是在趁机整蛊我呢。一大把年纪的人,还如此幼稚。”
尔溪嘻嘻一笑道:“我看出来了,可是你后脑勺确实有个大包的。”
“这都是小问题,我们练武之人常有受伤,不正常吗?”
“但头确实该小心些的啊,你没听刚才常寿说了一长串如何如何重要的话嘛。”尔溪知他的心思,不就是嫌弃自己这一脑袋的纱布吗?
“可是,你看看我的脑袋,是不是太夸张了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译郡王不知道受了什么重伤,却还要带伤办差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嫌他包得太厚太多了吗,我给你拆掉些就是了。”
译垚心里高兴,捏了捏尔溪的小手道:“果然,生我者额娘,知我者溪溪也。”
“那是,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抱脚眠嘛,这是我们不知道修了几千年的缘分呢。”
译垚轻笑:“《义妖传》里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过也无妨,你若是让我 抱脚眠 也成的。”
“想得美,我让你抱床腿眠。”
“让我睡脚榻?那也成,我给你守夜。”反正,成亲后休想让他独守空房。
尔溪娇嗔的瞥他一眼,还真是执着呢。可是又好傻,干嘛不赖在床上呢。反正换她,她是不可能去睡脚榻的。
两人到了御花园,译垚坐到了大石上,在他的坚持下,尔溪只能将他脑袋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都拆掉了。
“纱布是拆掉了,但是药一定要喝啊,嫌苦就让府医给你重熬一副,别让我担心。” 你之前身子虚。
“好,为了让你放心我也会喝的。”译垚无奈,这可真是个甜蜜的负担哪。
尔溪将译垚送到了宫门口,挥挥手,人一溜烟儿地又跑了。’
译垚如一尊望妻石般,看着她的背影不见了才上马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守门侍卫一对他的同伴说道:“哎,知道什么是十八相送么?这便是,依依不舍、依依送别、难舍难分、难分难解啊。”
“如此,郡王爷婚期应也不远了啊。”
“难说,还有个福小大人没成亲呢。”
“哎呀,消息真是落后啊,昨日便有消息传出来了,九月十八,尔泰贝子与晴郡主大婚。”
“哦,那郡王也快了,啧啧,我也想成亲。”
所以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有福大人还在坚持着。
这一晚,译垚果真喝下了一大碗苦得嘴里失去了知觉的汤药。
呵,雕虫小技,他一个快要成亲的幸福人士何惧这点苦啊。
“无风,快,拿点郡主爱吃的蜜饯来。”
“主子,那不是您留给郡主来时吃的吗?”
“让你拿你便去拿,哪里来得那么多的废话?”
“是,主子,您稍等。”
“你快点儿!”若非答应了溪溪,真的一口也喝不下,苦味儿在舌尖上跳舞,苦不堪言,啮檗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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