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昌心中思忖：“果然如此！看来我们在天堑之眼的事情，海龙帮已经知道啦。这要是传播出去，对我们很不利。”他挺直身体，对小乞丐道：“说详细点，被我发现有半句假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邵昌掏出军刀在手指间飞快转动，斜睨着他。

小叫花苦着脸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从小丧父，与妈妈相依为命。我们原本是南联盟的庶民，近几年众多土着部落与四大家族为代表的贵族们冲突不断，我们原本就十分拮据的生活变得更加困难。”

“别咬文嚼字的，说重点！”小沁不耐烦道。

不固定连忙点头道：“好，好，我说得简明一些，姐姐别生气。”他偷看一眼，见小沁没有再责怪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我和妈妈一商量，反正继续待在家乡不被饿死也会被部落间的争斗连累，说不准哪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出去找找机会。于是我们上了偷渡船，想去北帝国看看机会。据说那边科技的发达程度，是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反正我们也不是异能者，到那边不会被通缉的。”

“哼，异想天开，北帝国贫民区又好到哪里去了？”小沁悠悠叹了口气道：“身处末世，哪里才是百姓的容身之地啊？”

邵昌感慨道：“人啊，总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幻想，你接着说。”

小乞丐凄然道：“北帝国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没见到。偷渡船在天堑海峡被海盗劫持啦，我和妈妈被当做奴隶贩卖到这里……”

“奴隶！？”邵昌和小沁惊讶地看着小叫花，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奴隶？

不固定说起伤心事，默然垂泪。许久才接着说道：“被海盗俘虏的人，有身份有钱的会被当成人质，勒索他的家人。像我们这样的穷苦百姓，就会被当做奴隶，给海盗做苦工或是被贩卖到别处。小孩和男人还好，女人的话……”

小叫花突然哽咽住了，邵昌和小沁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邵昌心道，怪不得海鹰要给自己的海盗团定下那么多规矩。这些海盗无法无天，不约束的话，不知会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小沁心下凄然，身为女人她更为那些不幸的女子感到悲哀。于是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告诉我们你妈妈的下落，哥哥和姐姐一定帮你找到她。”

不固定一怔，他仰起头，泪眼汪汪看着小沁，大哭一声就想扑向她胸口。

“哎呦喂！”

小叫花惨叫一声，被邵昌一脚蹬开。

“跟你说过，不要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不长记性！”

不固定白了邵昌一眼，抽抽噎噎继续道：“我们那批奴隶被运到罗刹海市贩卖，是柳陌的龙牙买下的我们。我年纪小，被当做乞丐培养，为组织乞讨行窃；妈妈……被他们关进了羊圈。”

“羊圈？什么意思？”小沁问道。

不固定咬了咬嘴唇道：“龙牙买下的奴隶都被关起来严加看管，他们会被分类关押，分别是‘牛圈’、‘羊圈’和‘猪圈’。”

“牛圈里关押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可以当打手或做苦力；羊圈里关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奴，柳陌强迫她们做些皮肉生意，为组织赚钱；被关进猪圈的人最惨，他们没有力气，又没有美貌，只有相对健康的身体。龙牙平日喂养他们，只是为了需要时，摘取他们身上的器官。他们就像猪一样，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被宰掉割肉。”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小叫花默默抽泣的声音和邵昌咬牙的声音。

小沁朝邵昌看去，声音微微发颤道：“书包里那颗肾脏，难道就是……”

邵昌默默点头，说道：“应该是。”他看向小乞丐，问道：“那天在外市，几个龙牙的打手追你，是因为你想偷组织的‘腰子’？”

不固定点头承认。

“为什么？以柳陌的为人，龙牙的惩罚应该很严厉的。”

不固定大声道：“我只想救我妈妈！”他胸膛起伏，气愤道：“刚来岛上，他们看我妈貌美，强迫她做妓女接客。我妈死活不肯，为了不受侮辱，她用碎瓷片将自己的脸划伤。龙牙的人见她破了相，无法为组织赚钱，就让她打杂，伺候那些妓女和嫖客。因为整日劳作，又吃不饱穿不暖，妈妈很快落下一身病痛。这些畜生就把她丢进了猪圈里……”

“什么！？”

“畜生！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