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妈妈如此的痛苦,顾锦书也不知道从何处能够安慰她。
妈妈哭过后擦又拿起了照片,细细的观看着。
“心有分,意难平,行无力,我没有能力找到你。
我与你相识少年,情窦初开,我17岁有孕,历经千辛万苦,也尝尽世间苦,盼望的就是与你重逢。
可建邦,你结婚了!!!
就算知道你是在哪里,我也不能再去找你了。
人真的会在某一个瞬间,一把火浇灭所有的执念!
你是放弃我了吗?
可是我还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呀,你知道吗?
我们今生不应该再相见了是吧?但是你的孩子呢?
你们一辈子也不见吗?
你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吧?
她叫锦书,我曾希望她是我们的纽带,是我们的鹊桥,是我们传递信息的锦书呀!
只要有她,山无棱,天地合,我们都断不了!
但是你还是与别人结婚了!”
妈妈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去干扰你。
希望你幸福,你也一定希望我是幸福的吧?
我——也一定会如你的愿。
不会再为你苦苦等待,如痴如狂!”
泪水决堤一样从妈妈的脸颊滴到了顾锦书的手上,也滴到了他们的照片上。
妈妈手抚摸着着萧建邦的照片:“再见了,建邦!
我以后会与生活和解,因为我还有锦书。
人可以奔赴热爱,哪怕是仍带有遗憾………”
妈妈抱着顾锦书痛哭着,泪水湿透了顾锦书的肩头。
好爹和苏管事回来的时候,妈妈已经面色恢复了正常。
她把那个信封又还给了苏管事说道:“谢谢你苏管事又来送这封信我都已经知道了,请你把这封信还给杨叔吧,同时你也替我谢谢他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送走了苏管事,妈妈还是一切如常的帮着侍弄园子,做饭,一切如常,只是默默不语。
但是第二天妈妈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嘴上也起了燎泡,口中不时的喃喃着哀词悲语。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是去除心病却是险些要了妈妈的半条命。
好爹和顾锦书担心的不行,怕她再犯风病,也都是细心的照顾着妈妈。
但是好爹要去大队上干活,白天的时候也只有顾锦书,都是每天的待在妈妈的身边。
这天妈妈终于坐了起来,她抱着顾锦书轻轻的说道:“锦书啊,人确实是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就悄悄换了一种性格。
年少时,我喜欢跟自己说勿忘初心,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改变自己。
可事实证明,在时间的旅途中,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完全的不变。
有的人从前爱笑,如今却习惯了沉默,有的人从前热情,如今却变得冷淡。
许多人说,你变了啊,却没有人问你经历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的是,你曾经一个人走过一段路,吃过一些苦,没有人关心,没人依靠。
时间在走,人也会变,没走过别人的路,就不要轻易评价。
没体会过别人的感受,就不要问你为什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