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耳边传来那肉身穿透钢丝的声音,紧接着是“啪!啪!”截成两段的身体落地声。
坏心为别人设计的利具最后却成了屠杀自己的催命符。世道自有轮回,因果渡之。
王颐心颤地闭了闭双眼。
她掉落的那瞬间认命般地接受将死的结局,她一直认为那个男人绝不会跳下来救自己。而如今的自己却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耳边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自己那颗重新跳跃的心跳声……如果当年她被人推下悬崖时他在自己的身边,他也这样奋不顾身地跟着跳下来拯救自己,会不会一切又不一样?可是人生哪有如果,从来都是发生了就回不了头。眼眶一阵热意,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别怕,本王在。”向禹感受了胸间一阵湿意低头查看发现女子埋起来头在默然哭泣。
他加快双脚抵住悬崖壁的频率以尽快控制下坠的速度。
……
待快要下到悬崖底处时向禹为了躲避那铁绳,往旁边侧身过去谁曾想力道没有控制好,二人最后擦着悬崖上那一簇簇荆棘跌落在地,着地的一瞬间男子将女子护在怀里,后背撞上了乱石堆,“嘶!”
王颐只是外露的两只白嫩手臂上有多处划伤,而向禹后背却流了好多血。她连忙从男人身上爬下来将其扶起,看到一块似利剑的尖石插进了男人宽厚的后背肉里,汩汩流血。
“王爷,您受伤了……”女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嘶……无妨。你帮本王将石块拔出来……”男子忍着剧痛说道。
鲜血沾满青色石块,还浸透了衣裳,看着十分可怖。王颐颤着手握住石块,闭上眼睛正准备用力时又突地松开,“王爷,可有手帕?民女身上只有一块,不够包扎伤口。”
向禹此时额间布满细汗,吃力地用右手从胸口处掏出一块碧色手帕出来。
手帕看着用得时日有些久了,所以显旧,其左下角的位置还绣着一个“颐”字。
女子望着递过来的那方手帕,眼神顿了顿,接过来后不自觉地收紧了握住的力道,所以他深情地用着自己曾经用过的手帕,然后却冒死跟着跳下来救一个于他还是陌生人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移情别恋”了?果真如此的话,自己又该作如何感想……不,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他之所以跟着跳下来不过是因着蛊毒二人的性命绑在一起的无奈罢了。
那日不到半个时辰卫临就带着护卫找到了他们,后来禹王在落霞别院休养了两日就回汴京城了。
向禹在别院养病的那两日二人没有再见面,好像皆在躲着彼此。每每回忆起当日自己毫不犹豫地跟着女子跳下悬崖去救她的情景,他就备受煎熬。时至今日,他对她,早已无关蛊毒,而是情之所至。可是他怎么能对另外一个女子动心呢?
*
经过杨见光那事儿后,王颐不放心自己又花了些银两雇了好几个略懂武艺的壮硕小厮回院里把守,那个男人似乎也给自己又增添了几名暗卫,其实再多她都乐意。
这日,她在小院里跟孙娘子学着小唱。该说不说,孙娘子不愧是清倌头牌出身,一身技艺了得,善小唱、嘌唱,信手拈来就能唱三四百余曲儿,而且还善双韵,可以弹几十套。这现成的师傅在身边,她怎么能浪费?于是每日无事她就缠着孙娘子学这学那,而且还时不时地就给孙娘子洗脑,女子有这一身技艺何愁不能立身处世,要去依靠那男人作甚。她心中可是有个大计划,毕竟最近花银子花得太多了,没有进项怎行。
“许姑娘,您这学得挺快的,不如我们一起来如何?”孙娘子欢快地说道,她现如今对着眼前的女子有的是无尽的感激,自己当初别有目的地接近,想想都是自己太蠢了,她那些个手段也就对付对付一般男子,像禹王那样的,她被打怕了早就歇了心思,也许按照许姑娘的说法试一试说不定也成。
“哈哈……可以呀,主要是这个师傅教得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