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收拾妥当焦急等在那里了。
马荃荃看着王爷抱着王颐从马上下来,恨恨地不自觉绞着手帕,怎的让她得了先机。
“你!扶她上马车!”向禹伸手指向小雪。
小雪战战兢兢地跑过去,扶住王颐,搀着她往马车方向去。
“准备出发!”卫临一声令下,骑马的骑马,上马车的就上马车,一行人开始往官道上去。
马车内,小雪看着王颐,不禁红了眼眶。
“谷雨呢?”王颐问了一句。
小雪一听到这两字,浑身颤抖了下,然后痛哭起来,“谷雨她……呜呜……被王爷一剑给……,呜呜,死了……”
“什么!”王颐惊叫出声。
小雪边哭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王颐听后,内心波动万分。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自己人为难自己人。这倒好,碰到男主这样的,死翘翘了。她虽知道谷雨见死不救有点让人气愤,但是听到她就这样没了,却也有点不是滋味。
“唉!”她叹了口气。
有点后怕。
马车一路驰骋着,王颐放松下来就开始困顿。
“砰!”一声响,她惊了下,一个小巧铁制带花纹式样圆盒被丢进马车内,随之传来卫临的声音,“这个是上好的宫廷特供药,爷让你赶紧擦擦,消肿化瘀效果奇好。”
小雪立刻蹲了下去,捡起来,打开就往王颐的脖子上轻抹起来。王颐过分白皙,这掐出来的红痕已经开始发乌发紫。小雪经过这一遭,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胆儿小心又不狠,脑子还笨,她想她应该可以依靠着王颐,这样是不是安全些。
小雪的小心翼翼,王颐看在眼里,她拿过来她手中的药,“谢谢你,小雪。我自己来。”
她无需她这样,她也只不过是一个陪嫁丫鬟而已。
在这寿元朝,除了天子,无论是官宦世家还是平常百姓,丫鬟就丫鬟,妾就是妾,都算不得主子,谁家要是违反古训,那不仅是吃一嘴唾沫星子的事儿了。为官者,那是要被言官弹劾,不加以修正严重者是要被革职的。平常百姓家中那些爬床的,蛊惑主子爷的,直接就被当家主母棒杀的事儿太过稀松平常了。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却极其少见。
天慢慢黑下来后,他们一行人又找了个客栈歇脚,等第二天起来又快马加鞭地赶路。
就这样路赶路,他们终于抵达喀碦河城门口。
城墙是用土坯子堆砌起来的,上方的匾额已经斑驳的不像样子,抬头看着守城的士兵,她都替他们担心,怎就有种摇摇欲坠感。
卫临跑在最前头拿着王爷令牌开道,门口的士兵直接放行。
一进城门,道旁就只有些土坯低矮屋,草盖的四方亭子,土灰土灰的。再往前行驶了大约半时辰,她终于看到些像样的建筑了。东南边有几座三层城楼,四角上有角楼。
此时卫临和男主骑马走在她马车边上在说着什么,王颐倾身倚在窗边,凑耳过去。
“王爷,这里跟八年前已经有了很多变化,属下去岁领差前来感受颇深。得亏也将军的余威震慑,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您看哪这城内守备署、 参将署、学署、文庙、城隍阁、真武庙哪个都不缺,在城南河岸边还建有藏经阁、乐楼、关帝庙。哪成想,这也就将将过了八年,不成想那些个匈奴刁子竟然胆儿又肥起来,咱们这次定要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卫临喋喋不休的样子
向禹只在一边听着,高冷着呢,偶尔点点头。
王颐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一记冷飕飕的眼神射向她,王颐回望过去,四目相对,有什么在里面涌动着,王颐故作害怕样儿迅速拉帘遮住了彼此的视线。
男主那么瞅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正在这时,前方突突地走来一群官兵,只见领头的是一名穿着盔甲的黢黑男子,“咚!”跪倒一片,“属下喀碦河总兵官王曙参见王爷!”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人齐声行礼。
“起!”向禹示意道。
“王爷,属下给您在前头准备好了歇脚的宅子,请随属下一并过去。”王曙连忙说道。
“不用了,孤就借住也将军府上。”向禹说完后看都不看一眼他,径直往城中心南边方位去。
“王爷!王爷!那也将军府……”还未等王曙说完,卫临下了马,走到他面前,打断他:“王大人,您就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安排吧。这么多年也就几个仆人守着,怎么着还得稍微拾掇拾掇。”
“卫大人,这王爷要住那也府,尔等着实需要赶紧派人过去好好收拾下。告辞!”王曙拱手抱拳,然后带着士兵们匆匆走了。
卫临重新上了马,领着众人往向禹前行的方向去。
大约一刻钟不到,一行人抵达也府门口。
这是一座看起来经过岁月洗礼的五进旧宅,整体颜色看上去灰黑灰黑的,只有那雕栏屋檐以及大门边框是大红木颜色。府门已经斑驳开花,额匾上藏蓝的“也将军府”四字也有些模糊。
向禹盯着那四字陷入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