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看去，它眼中代表酒神污染的、黑色丝线也隐隐约约有些变色，如果再放大看去，最终这些丝线，其实都是黑灰色交织的、双生螺旋样式的细小图案所组成的。

这才是小丑真正的信仰——寄生和伪装之神“螺旋”。

而远在城市中心的布鲁斯·韦恩并不知道这一切；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毕竟这位神明已经潜伏在哥谭上千万年了，对于克鲁苏这种排他性极强的生物而言，这么一位之前并没有过任何传教、但是却依旧可以将祂的污染，留存下来的神，可不是一般人类可以影响到的存在。

蝙蝠侠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韦恩庄园。

他默默地给自己戴上了眼罩——如果真的是人类自己的神经出现的问题，那么不听不看不相信，才能够在如此疯狂的状态下，找到真正的出路。

在没有其他人和生物帮助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在其他人做出选择之前，把他们的选择全部毁掉；在其他人想要打开彩蛋之前，把彩蛋也全部毁掉。

如果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估计都是会觉得蝙蝠侠疯了吧，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如果这些不相信这些彩蛋的存在和地位，那提及销毁也算是无稽之谈；如果相信这些彩蛋的定位和存在，那也就是相信这个世界的数据化异变是真实存在的。

如何在幻觉中寻找真实，如何在真实中寻找幻觉，这件事历史上有无数的人在做，但是至今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做到，却无一例外的倒在了路上；

纽蒙迦德的一代黑魔王——盖勒特·格林沃德和他的麻瓜盟友，是曾经最接近成功的人。

但也是“曾经”，和“最接近”。

当你有幸窥见真实，但是真实却和你知晓的一切都截然不同，你会为了未来的人类，而做出和现在人类进程完全相反——有些人会为了未来而牺牲现在，而大多数人会为了现在牺牲不可知的未来。

在年老的蝙蝠侠蒙上眼罩的一刹那，他陷入到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在无人可以窥见的维度，一只形状有些类似于知更鸟、但是却拥有正反两张人面、翅膀由荆棘组成、身躯由荆棘扎穿的克鲁苏，突然睁开了它下巴上紧闭的眸子；

一道闪烁着荧光蓝绿颜色的能量，带着浸满血·液而变得暗红的荆棘，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带着无可抵抗的维度力量，狠狠的将蝙蝠侠的躯体穿透。

荆棘在他的胸口停留，他的脑海中，那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和声音，伴随着身躯的刺痛戛然而止——以宿主的生命为养分，以代表“穿透”和“奉献”的克鲁苏之神的名义，投下的目光和荆棘为赌注，让这场看似目的是疯狂蔓延污染、实则是无聊的神明在等待游戏对手的游戏，正式开场。

布鲁斯·韦恩现在成为这场博弈中，正式被摆上台面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