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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东方人的陷阱7k

在混乱的军阵之中,韦赛里斯·坦格利安身着一套黑色盔甲,身处于大量护卫的保护之下,坦格利安的三头龙在他的头顶咆哮,但即便处于如此严密的保护之前,眼前的战斗还是让他胆战心惊。

长剑与弯刀共同飞舞,不断有多斯拉克人倒下,维斯特洛人仗着甲厚在马人之中仿佛屠杀一般的奔走,许多骑士甚至都放弃了盾牌,另一只手也拿起了武器——反正马人也砍不破他们的盔甲,保留盾牌也没有必要。

那个篡夺者——劳勃·拜拉席恩已经在厮杀之中变成了一个血人,他一手持锤一手持剑,随着武器的挥舞,立即就有马人随之倒下,雄鹿纹章也被一层又一层血污所掩盖,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韦赛里斯看到摩洛卡奥被篡夺者砸烂了脑袋,他曾经见过这位卡奥,作为拔尔勃大卡奥手下的有力卡奥,此人是一个标准的多斯拉克人——这也代表他极度鄙视甲胄——曾经对他穿戴甲胄的行为充满了蔑视,还多次因而言语暴力他。

而现在,摩洛卡奥用他的死亡证明了甲胄的价值,若是他穿好盔甲,带着头盔,也许就不至于被篡夺者那么轻松的杀死。

摩洛卡奥死后,他的血盟卫立即为了为卡奥复仇而嚎叫着冲上来,但旋即就被篡夺者的白骑士杀死。

看到那些白骑士时,韦赛里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疼痛,他难以抑制的想到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属于他所有的,他应该有着这样的卫士,而不是布拉佛斯派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士兵。

韦赛里斯国王现年十八岁,如果传闻属实,他在八岁时被自己的母亲加冕。

如此一来,他便是坦格利安家族史上继位时最年幼的王,甚至超过了龙祸伊耿和少龙王戴伦。

若生在太平年代,韦赛里斯将在群臣的辅佐下等待成年,但父兄的暴行终结了这一可能,在他戴上冠冕时,维斯特洛的广袤领土已然易手,留给小国王的只剩下了家族发祥的祖地龙石岛。

数月过后,在那位被称为篡夺者的贵族舰队逼近时,他更是被迫放弃了这片根基之地,与仅存的妹妹在东方度过了近十年的流亡生涯。

正因如此,虽然许多龙家余党依然尊敬他,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如同曾经的坦格利安雄主一样恢复社稷,但更多人则以“乞丐王”和“带着后冠的国王”称呼他,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当蕾拉之冠于潘托斯城破中遗失的流言出现,他又获得了一个“无冠王”的贬称,在许多人眼中,他的命运似乎只有客死异乡一条路了。

不过,局势的绝望没有让小国王自暴自弃,反倒让他更加坚韧。

在得到布拉佛斯的庇护后,他便在忠臣们的辅佐下学习兵法和武艺,为未来可能出现的机遇做着准备,等待着时机来临。

或许他的努力真受了几分七神保佑,在流亡后的第十年,拔尔勃卡奥依靠武力统一了大草海,在经历了无数的混乱与杀戮后,游牧强权在数百年后再次出现。

为防止可预见的大入侵破坏东征后脆弱不堪的东方商路,城邦们开始和拔尔勃联络,计划将草海的蝗虫祸水西引。

通过布拉佛斯的力量知晓这份计划后,少年国王意识到不可多得的机遇到来了,他立刻与海王接洽,自告奋勇要参与这一次东方所有势力尽全力一搏的攻势中。

而且,他不打算前往更加稳妥的北方联军中助阵,而是加入风险重重的马人大军。

因此,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北方联军将领,也惊讶于这位少龙王有如此的勇气,以至于近乎愚蠢。

不过,韦赛里斯的想法并非毫无见地,与其说这是少年的愚行,不如说是少年的豪赌——在这场战争中,韦赛里斯给自己的定位是“诱人的饵料”,他非常清楚篡夺者对坦格利安后裔的仇视,于是便为其量身定做了不能拒绝的目标——也就是自己。

在少龙王的构想中,他将秘密地前往东方、加入马人的队伍,以一种突兀的形式出现在篡夺者阵前,不给其停下来冷静思索的余地。

接下来,坦格利安的龙旗会逐步利诱篡夺者率领精锐脱离大军,将他们引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高风险、高回报,这便是少龙王给出的计谋。

有许多人对这条以身诱兽的计谋提出了疑虑,但韦赛里斯心意已决,他决心走上战场、为自己的兄长复仇,甚至连自己的遗嘱都已列好,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激烈争论。

最终,海王拍板通过了这個计划,这并非是因为计划万无一失,而是因为它更有可能将劳勃引入陌客的怀抱——为了保证韦赛里斯不会过早地战死,以布拉佛斯为首的城邦们还专门组建了一支卫队来保护少年国王。

就连拔尔勃卡奥也同意了这个秘密计划,他准备将沿线收拢的城邦旧党调拨去护卫韦赛里斯,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围杀七国步兵。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当看到坦格利安的旗帜,那位总是急躁的维斯特洛国王即刻全军加速,在战斗展开之后,更是率领他的骑士们冲向了坦格利安旗帜。

接下来,劳勃陷入了马人的陷阱,大草海上的卡奥们为了取下武名贯彻东西方的劳勃而拼尽全力,带着各自的血盟卫冲向篡夺者,以至于甚至名声不够者,都不配参加对篡夺者的围杀。

那时,韦赛里斯认为篡夺者终于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在他的意料之外。

面对大草海上著名的卡奥与武士,篡夺者用那把沾满了雷加鲜血的战锤证明了他的能力,一个又一个勇敢的马人被篡夺者的战锤打下马来,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篡夺者洞开,篡夺者就像是火焰一般,吞噬一切试图取下他头颅的挑战者。

摩洛卡奥就是这样被篡夺者取下头颅的卡奥之一,一个个大草海上有名的武士就这样死去,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哪怕是拼着这条命也只能在劳勃的盔甲上留下一个划痕也前仆后继。

而这也更可以看出劳勃,以及他的御林铁卫们的水平,当一群人要拿命换伤时,即便是再厉害的战士,也很容易被这样耗死,但劳勃就是坚持到了现在。

韦赛里斯虽然也经历过战火之中的城市,但那比起血肉横飞的战阵还是差距很大的,战场的血腥让他严重不适,让他想要呕吐,但流亡的王子还是强行把这些东西咽了回去。

但即便如此,越发迫近的维斯特洛人还是让其内心的恐惧不断加剧,维持住不调转马头逃跑的勇气就已经使得他精疲力尽。

韦赛里斯清楚,若不是马人悍不畏死,硬生生用血肉挡住了篡夺者的马蹄,篡夺者和他的战锤早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打碎他的脑袋。

在韦赛里斯的恐惧不断增加时,他所期盼的一幕也终于发生,在马人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堵截之中,篡夺者还是慢了下来,停了下来,虽然他和他的骑士还在高效杀戮一切冲过去的马人,但是慢下来了就是慢下来了。

韦赛里斯内心的恐惧与担忧也随之消散了很多,转而是一种信心,现在篡夺者已经处于无数马人的包围之中,冲击的动能也被马人用尸体所耗尽,他再如何勇猛,接下来的结局都是被消耗掉所有精力,在围杀之中死去。

随着恐惧消散,韦赛里斯的另一种情绪涌上了大脑,那是仇恨,那是对这个杀死父母,夺走王位,让坦格利安变成流民,让他和妹妹就像是狗一样在东方流浪的人的仇恨。

所以,韦赛里斯作出了一个很不理智的行为,他取下了那雕刻成龙头的头盔,露出属于瓦雷利亚人的俊美脸庞,露出坦格利安家族标志性的银发紫眸,然后他对着乱军包围之下的篡夺者竖起了中指。

虽然看不清篡夺者那隐藏在头盔后的表情,但韦赛里斯很确定他看见了,因为就在那一刻,篡夺者的动作频率直接上了一个台阶,不幸在此时面对篡夺者的马人战士也付出了血的代价,他就看到一个马人几乎是被篡夺者劈成两半。

强烈的舒爽之感涌上韦赛里斯的心头,他从未感到今日这般的扬眉吐气,篡夺者在他的侮辱之下陷入狂怒,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笑容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的嘴角,继而这种笑变成了一种大笑,一种狂笑,布拉佛斯的士兵不解看着这个乞丐王,根本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而那些跟随坦格利安一路流亡而来的追随者们,也纷纷流露出了与韦赛里斯一致的情绪,他们是最能理解这样情绪的。

“陛下,还请不要沉溺在这种无序的情绪之中,战斗还没有结束。”有位骑士说道,他是戴瑞家的族人,在篡夺者的远征之后加入到流亡王子的队伍。

戴瑞家在东方取得领地之后,就秘密与流亡的王子建立了联系,他们为王子提供了大量在贸易城邦活动的资源,还专门“驱逐”出族人,让他们跟随自己心中真正的国王后裔。

面对眼前的局面,这位来自戴瑞的骑士其实也很激动,但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毕竟这是戴瑞们派来的精英。

“我只是……太难以控制情绪了。”韦赛里斯顿了顿,“继续这样下去,篡夺者用不了多久,就得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要是我的族人在就好了,他们可以在此时发起叛乱,有着他们,一切必然更加顺利,计划也更可能成功,但是,唉,篡夺者带都没有带上他们……”

“不必沮丧,我的爵士”国王安抚着自己的忠臣,“戴瑞家族是坦格利安最忠实的臣子,你们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所以我不会因为偶尔的缺席就责难你们。”

“而且篡夺者眼下的布置倒也正合我心意:你们的南丘领地位置特殊,在篡夺者眼中,你们是入侵者向北的障碍,是注定流血的卒子,可在我看来,你们也恰恰控制了他们往南的通道,这也是我最看重的地方。

等此战结束,消息传到南丘,整装待发的褐旗大军就能封锁平地和安达斯向南的道路,到时再待我劝降各地的多恩人,城邦和马人的联军必然能摧毁篡夺者在东方的残余力量——例如蓝道·塔利和巴利斯坦,如果他们尚识时务,我还能给予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想想吧,失去了国王、大贵族和众多东方土地的篡夺者王朝,它还能保持稳定吗?到时候,我们大可分化离间、各个击破,例如佛雷和托勒特,反正潘托斯彻底完蛋了,安达斯圣地也不能拱手让人,我们大可留下他们,一来制约恢复元气的东方人,二来限制背叛我们的猎鹰和鳟鱼……”

韦赛里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阵号角声响起,那是马人号角才能发出的声音,这立即就把两人的视线引向了远方。

而接下来,他们看到了令一副令人振奋的画面,哪怕是是隔得那么远,但也可以看到,因为那场面实在是太大了——马人正在维斯特洛步兵之中纵横奔驰,篡夺者军阵原本可称严密的军阵,马人却已经跑得到处都是。

一个个军阵在马人灵活的穿插之下走向崩溃,还有更多军阵随之受到印象,崩溃就像是疾病般在维斯特洛人的大军之中蔓延。

比起西方大军,马人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这些马人最大程度发挥了身下战马的优势,不断在乱军之中辗转腾挪,散布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