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想嚎,可是一咧嘴又牵动伤口疼得直吸凉气。
王婆子也没好到哪去,头发乱了,衣服袖口也被撕烂了,脸上也有个明显的巴掌印,也不知道是谁趁乱打的。
王婆子张嘴就想撒泼,可没等她动作做好,白守业就呵斥起来,
“你给我闭嘴,你儿子这叫流氓罪,送进去至少10年,严重的能不能出来都不一定,你再嚎,连你一块送进去,治你个包庇罪。”
王婆子高举的双手擎在半空,嘴巴大张,仿佛被点了穴道一样。
想到自家老头那张黑脸,生怕连累了家里遭到老头的训斥,也怕自己回家挨揍,默默闭上了嘴巴,拉起王宝胜就要往家里跑。
“站住。”
一声清冷的呵斥传来,王婆子脚步一顿。
“我说原谅你们了吗?挨了打就算了吗?被推倒撞树的是我,想要耍流氓的对象是我,但是打你们我可一下都没动手。”
阮菁菁站在那里不急不缓地说道。
王婆子急了,“我们挨打不也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这个小贱……,要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动手?”
白守业狠狠地瞪了王婆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骂人?
回过头,冲着阮知青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打圆场:“阮知青,你看,他们也挨了打,这个事情能不能……”
阮菁菁知道,这件事情上报上去,村里的先进集体肯定就没了,村支书在那个位置有这种考量她也能理解。
但是要她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俩不要脸的母子,她可没那么好说话,自己下乡这么久,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手都变粗糙了,不为自己谋点福利怎么行?
阮菁菁耷拉下肩膀,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支书同志,我被他推得脑袋发晕,一直恶心,可能真的撞坏了,现在看这树都模糊了。我担心下午的活……”
“下午给你放假,不,最近你都不用上工了,给你放假,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舒服先去卫生室看看。公分让王宝胜家给你补上。”白守业急忙表态。
“可是,我不能白白待着不干活啊,这违背了我们知青下乡的初衷,我不能一味的休息,否则我也心里不安。”
阮菁菁知道,村里的记分员一直是由老会计担任的,老会计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最近已经卧床不起了。
记分员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很多人都盯着这份美差,但是阮菁菁不想自己提出来。
白守业也是眉头深锁,他心里也明白阮菁菁这次吃了大亏,受了委屈,如果安抚不好,恐怕自己的支书也坐不踏实,想要让这件事情平息,不舍出去点什么是不行了。
白守业也想到了记分员的空缺,咬了咬牙道:“阮知青,我记得你念过高中?”
阮菁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翘,很快强行压下,抬起头与白守业对视:“是的,我高中都毕业了,但是因为高考取消了,我就来下乡了。”
白守业也舒了口气,这是个好工作,要是阮知青学历压不住也不好直接给她,现在这些人里属阮知青学历高,也好交待一些。
“阮知青你先别急,先休息两天,等好得差不多了,就到队里来做记分员吧,一边挣公分,也一边好好养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