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五世村中,一户王姓人家有人过世了。照例是由赵爷和赵文革去打理,但是赵爷年纪太大,不负责具体的事情。一手由赵文革去操办,赵爷那天多喝几杯酒,有点醉了,等到了晚上。丧客散尽,只有本家人守灵。赵爷也准备回家去了。
“师父!要不我送你回家了再过来吧!”赵文革说道,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在丧事期间,道士是要住在本家,一直到丧事结束。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拿了苦主的钱,就得一丝不苟的办事。”赵爷晃了晃脑袋,说完还打了个酒嗝:“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道时候!”
赵爷拒绝了赵文革送他回家。自己一个人走了回去,那时的五世村还没有大路,只有一些连接每家每户的羊肠小道。怪石嶙峋,岨峿不堪。赵爷本来年纪就大了又喝醉了,加之在晚上。脚下一个不稳当,踢到一块石头。头冲下载在了回家的小道上,晕死过去。那时还是初春,天气寒冷。漫说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就是一个年轻人,这样的环境里面在外面躺一宿也受不了。
第二天赵爷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等到赵文革忙完了王家的丧事,赵爷也撒手人寰了。赵文革又得接着来忙赵爷的丧事。这个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授业之情的老人走了。赵文革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人各有命。师父走了,生活还是得继续,赵文革接过赵爷的衣钵继续在五世村当道士,跟赵爷一样,红白喜事他去,疑难杂症他也去。反正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都不含糊。俨然是第二个赵爷。
但恰恰就是在唐家豪结婚的那天,当时是在五世村举办的婚礼,五世村家家户户都去了。唐淼那天多喝了几杯。话匣子忍不住的就打开了。他和赵文革年龄相仿,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那天酒席过后,唐淼拉着赵文革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扑通就给赵文革跪下了。
“老唐,你这是干什么?“这一跪把赵文革给跪懵了。修道之人最讲因果,受人一跪,必事出有因。自己这些年虽然没少帮唐淼的忙,但唐淼也没少帮自己,都是乡里乡亲的,受不起这一跪呀。
”文革呀!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赵爷呀!“唐淼将年轻的时候借牛的那件事说了出来:”当时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都是乡里乡亲的,赵爷当时怎么就那么不通世故呀!“